我想着,从明日起让她下楼一起用饭,除此之外,再从库房选几根参子送去,也就罢了。”
她顿了顿,看向杜呈璋身边:“鸢儿,你说呢?”
沉鸢回过神,默一瞬道:“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果然是我们杜家的大媳妇,心量气度自是不同。”周蕙里很满意,“既添了孙子,这样一来,你们父亲也总算能够高兴些了。”
杜呈璋闻言,随即问道:“我也听见些风声,父亲近日心气不顺,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官府之事,我是不太懂的。”周蕙里忧心道,“不过听闻从上海调来几位政府要员,似是与你父亲有些作对,想来你父亲位高权重,树大招风,遭人记恨也是常有的,我想劝他借这机会退隐,他却执意不肯。如今便只盼着能够安稳度过,莫要晚节不保才是。”
“晚节不保,这是哪里话?若教父亲听见,又该埋怨你诅咒他了。”杜呈璋笑道,“母亲且放心,父亲在官府多年,根基深厚,门人众多,不是那般容易扳倒的。常言道老当益壮,父亲这也是不愿服老,还想再多与人斗上一斗呢。”
“若真如你所说,便是最好了。”周蕙里叹一口气,“我也知你父亲向来稳固,只是近日我总心慌头晕,不免多想……也罢,明日教阿音陪我去寺里再烧一炷香,兴许也就好些了。”
一餐饭毕,众人各自回房去。
沉鸢心里闷,回房便坐在窗边喝茶,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正欲睡时,忽听见敲门声,她起身开门,是杜元茉。
沉鸢讶了一讶,问道:“你怎么来啦?”
“再过几日是大嫂生辰,母亲命我们给大嫂过生日呢。”杜元茉弯眼笑道,“二姐明日要与同学出远门,我便只将三哥四哥喊了过来……”
她回过头,从门后用力拽出杜呈琮与杜呈瑞:“喂,你们出来呀!快问问大嫂,想要怎样过生日呢?”
沉鸢一愣,忍不住笑了:“教你们这些小朋友给我过生日,可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谁是小朋友呀?我们都已订了亲了,都是大人了。”杜元茉撇嘴道,“四哥,你说是不是?”
杜呈瑞静默不言,沉鸢看向他,问道:“四少爷,过几日也还不走么?”
“学校课业不算忙,晚些回去也不妨事。”杜呈瑞平静道,“我难得见大嫂一面,为大嫂过完生日再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