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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李元朗,之后事毕,我们也算得上是恩怨两清了,我不会计较你之前的背叛与无能,你也别再对着我斤斤计较,我们俩之后就算再无瓜葛,别再相互纠缠了。”

第70章 心思

李府东院一片黢黑。

只有中间的正屋隐约露出一点烛火摇曳的微光。

外院天井空无一人, 静得可怕。

而李元朗此刻就跪在正屋看着供桌上的牌位一言不发。

他从何家庄子里出来后就一直跪在这里,但只是跪着这蒲团,看着那两个牌位, 不敢多思一点, 不敢多语一分。

可是白日间和岑青茗的争吵却还是逃无可避地在他脑海里上演。

他知道她会生气,他也知道她必定对他有微词

只是他不知道岑青茗如此狠心。

他们两的关系可以是喜、是爱、是怨、是恨, 是什么都好,但怎么可能是毫无瓜葛?

哪来的毫无瓜葛?

怎么来的毫无瓜葛 ?

他破她山寨, 将她掳来, 囚她亲人, 骗她情谊, 她凭什么说恩怨已消, 再无瓜葛?!凭什么算两厢相抵,再无联系?!

他日思夜想, 辗转难眠, 为了寻一个借口见她, 想着要提早将那些人安排出去, 但他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换回岑青茗一句再无瓜葛的。

李元朗攥紧拳头, 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他当然知道若是为了让岑青茗对他有些好脸,就该早日放了黄翠翠还有她母亲, 可是放了以后呢?他要将她的手下送去军营,而到了那时, 他和岑青茗之间唯一的那条线, 也就断了, 真到了那时候,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李元朗跪在蒲团思潮起伏,抬头看到供桌上的牌位, 心内又是一阵刺痛。

他早该料到的,从他告诉岑青茗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郑汪垚的诡计一场之时,他就该料到了。

那天李元朗知道了岑山真的是冤枉的,心底就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悔,那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堪的臆想。

他想起了岑青茗的那些劝诫,想起了刘珠的那番解释,他甚至都觉得,如果真的是岑山害死了他爹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岑青茗一定问心有愧,那她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那他们一定会纠缠到底,岑青茗也不会在知道真相后,用那双冰冷的眸看着自己,说一个再无瓜葛。

只是烛火摇曳,李元朗一抬头就对着供桌上那两座牌位,狠狠扇了自己一掌。

供桌上那两座牌位,静静立着,而中间的观音像仍是一脸慈悲看着他,无喜无悲。

闭目观音不救世,那睁着眼的呢?

李元朗不懂。

又为何有人前赴后继地信念着这些虚无缥缈的死物。

那香燃了一柱又一柱。

等到天际终于有些泛白。

李元朗终于开口,“不孝子,忤逆一生,愧不敢言,来生愿结草衔环以报养育之恩。”

语毕,在地砖上叩了三拜,起身离开了此屋。

而那桌上的牌位仍是静静立着,观音仍是无喜无悲的一脸慈意。

——

岑青茗从和李元朗谈完后就一直怒不可遏。

她都已经说了之后他们两个再无关系,好聚好散,这对李元朗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他们俩这样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呢?而李元朗就算对她有点喜欢又能如何?

就靠一根簪子一盒糕点,他们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

是他天真还是她无知?

如今说是为了她好送到这里,却让她和一个爱慕他的女子生活在一处,又是什么意思?想着到时候左拥右抱还是三妻四妾?

岑青茗冷下脸来。

而另一边巧儿也正在和何筠说起这件事。

她收拾着李元朗送来的那箱子匣盒里面的东西,而里面的每一样玩意儿几乎都选了两份,她将其中一个汤婆子放到一边,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我看李大人对这岑姑娘的心思不似普通案人一般简单。”

“您瞧!”巧儿拿着那一对兔毛手暖晃在何筠眼前:“您这些东西难道庄子里会没有吗,可都这么细致地送了过来,这分明是为了那岑姑娘啊!”

“够了。”何筠打断了她的话:“谦哥哥送来是好心,不管是送与我还是送岑姑娘,都是一样的。”

一样吗?

到底是不一样的,这次李元朗从外回来后除了因为岑青茗来拜托她的这几次,其余时候对着自己可以说是退避三舍了,礼貌有加了,她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

她这样想着,足下便有了自己的想法,竟然不知不觉自顾自的走到了岑青茗的屋前。

等她看到那熟悉的房形时,再想撤步已经来不及了,岑青茗早从窗子里看见了她,走出来向她打招呼。

何筠强笑:“我随便走走,逛到了此处而已,岑姑娘不必管我。”

“何小姐,我也是正有事想找您。”岑青茗朝她浅浅笑道:“正好您来了,我就想着少走几步去寻您了。”

岑青茗这间房是何筠给她挑的,雅致简单,离庄子里各处都比较远,但岑青茗却很喜欢,省得别人烦扰。

何筠不常来这个院子,此时坐在这个房间屋子,只觉得陌生。

岑青茗倒着热茶放在她桌上,直接道:“何小姐,您喜欢李大人吧?”

何筠的脸瞬时抬了起来,她望向岑青茗,岑青茗却没看她,手上仍捣鼓着手里的茶具,这片刻,岑青茗才领悟到李元朗为何这么喜欢谈话的时候侍弄着这些玩意,不管说什么,在做这些的时候都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何筠蹙着眉:“是又怎么样?”

果然,岑青茗好笑,而且看这何小姐的神情,此刻也充满了警惕与敌视,想来之前也不知她和他的关系,应当没什么共伺一夫的心思,也是,毕竟是何老的女儿,再怎么就喜欢那厮,何必这么自甘下贱。

那李元朗这丫把她送到喜欢他的女人庄子是什么意思?下马威?让她知道原来他这么吃香?

岑青茗这样想着,就觉得这小姐看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郎有情妾有意,岑青茗冷笑,就别老拖着自己了。

“是的话,当然是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岑青茗拿起手中茶盏,微笑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的模样:“何小姐,不想知道刚才李大人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何筠抿着唇,嘴硬道:“左不过是一些案件明细,还能有些什么东西。”

岑青茗呵笑,李元朗就是这般哄骗她的?她竟也能相信?

“何小姐,我听说李元朗有今日都是因为何老在朝中的提携之功。”岑青茗循循善诱:“你是她恩师之女,又是高门贵女,李大人即使在朝中有些权利,又怎能比得上您家的深厚底蕴,李大人即使对您有情也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瞧,和他们这些人呆久了,这些恶心的话词辞她也能张口就来。

何筠听她这番话,愣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姑娘竟然是为了自己和李元朗的感情之事在操心,忙笑着摆手:“岑姑娘,你误会了。”

“误会?”

何筠叹了口气:“谦哥哥虽然是我父亲提携起来的,但我父亲提携的又何止是他一人,还有更多的是我因我父亲提携而丧命的,只能说,他靠自己闯出了一条路。”

岑青茗不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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