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搬出去住……这里寸土寸金,普通人买一套房子不容易,你的积蓄足够吗?还是说你打算租房或者先付个首付,然后一辈子为了一套房子去努力工作?哦,对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可就要提醒你了。房产证上一定要写自己的名字,小心被你父母算计给了你弟弟。”
岑彻不愧是岑彻,每一句发问残酷毒辣又直击人心。
可他不知道,其实这些问题阮尘事先都有想过,而且她b谁都更清楚正确答案和后果。
一边是原生家庭,一边是不如意的婚姻。往哪躲都是在饮鸩止渴。
阮尘脊背发寒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没再说话了。
岑彻抬手,将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捋到耳边,手尖冰凉的温度让她打了一下颤。
“对b这下,是不是瞬间觉得我这儿好很多?”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别再胡思乱想。妈回老宅住了,过几天我也要走……你在家好好休息,把身t养好。”
她怔怔的问:“你要去哪?”
他答:“澳洲。”
“因为公司上市的事?”
“嗯,要去很久。”说罢,他浅淡地牵了下唇角,问她,“开心还是舍不得?”
阮尘心里乱的很,说不上来具t的答案,四两拨千斤的答:“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就是什么样的心情。”
岑彻略一挑眉,俯身吻住她的唇。
两人以前接吻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可这次不同,他吻得汹涌又强横。阮尘都有些缺氧了,不停的挣扎,好不容易躲开,他又jg准的覆了上来。
直到最后她终于不再反抗,他才缓和了一些,留了让她换气的空隙。
不知多久后,岑彻才停下来,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喘息。
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看他这副的模样,阮尘就知道他yuwang被挑起来了。
她只得装傻充愣,指了指隔壁的床铺:“你今晚不会要留在这里睡吧?”
岑彻平复了一下,仍有点微喘的反问:“你想我在这里睡吗?”
阮尘摇头:“你在这里睡不好的,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有事我摁护士铃。”
岑彻没再说什么:“那我走了。”
她嗯了一声,静静的闭上了眼。
又过了会儿,阮尘感觉岑彻还在这儿,正想问他怎么还不走时,他清淡的声音缓缓响起,还带了点讥诮——
“我看过家里的监控,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摔下去的。”
阮尘的j皮疙瘩在这一刻全都起来了,头发丝都冒着寒意。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明明是很轻的动作,可总觉得有些瘆人:“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很伤身t。”
秦美兰当晚就搬走了,岑彻没多久也去了澳洲。阮尘索x将佣人都遣散了,偌大的家现在只剩她一人。
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以前家里闹哄哄的,那些热闹看似触手可及,可实际很难融入。
现在她一个人,只觉得清净自在,没有那种人去楼空的寂寞。
只是晚上睡觉时,阮尘还是习惯x的在身侧留个位置。然后早上醒来,0着身旁压根没人躺过的床单发会儿呆。
三周之后,岑彻的舅舅打电话来问她休养得怎么样了,说如果身t恢复得差不多,就尽快来学校报到。
这通电话打来的突然,阮尘猜测应该是秦美兰拉不下脸来问她,所以让岑彻的舅舅以领导的身份提醒她早日入职。
阮尘其实不太想去。
上次秦美兰说得那些难听的话她还记忆犹新,如果还让她借助岑彻家里的关系找工作,那她和阮耀祖有什么区别。
阮尘婉拒了,说是自己资历太浅,斯坦又是数一数二的名校,恐怕不能胜任。
岑彻的舅舅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告诉她,打来这通电话并非完全是因为秦美兰的缘故,而是最近学校的学生自杀事件频发,有多名老师被撤职,上面的领导非常重视这件事,已将心理学设为必修课,学校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希望她考虑一下。
原来不全是因为岑彻家里的关系……
阮尘这才有些心动。
斯坦最近有位遭受霸凌的学生的跳楼事件在网上很火,她也刷到过很多次。
其实这种事件每年都会发生,尤其是斯坦这样的名校。一边是寒窗苦读的寒门贵子,一边是花上天价就能进的顶级富二代,学生之间的贫富差距太大,导致霸凌事件层出不穷。
而这起事件之所以如此轰动,是因为那位学生跳楼时,恰好砸在了某位来视察的大领导车前。轰隆一声巨响,挡风玻璃被砸出个大窟窿,那学生si不瞑目的一张血脸贴在碎玻璃上,吓得车内的大领导心脏病犯了,当场si亡。因此,这件事这才得到了广泛的讨论和关注。
阮尘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试一试。岑彻的舅舅好歹是个长辈,话都说到这种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绝。况且她在家待了这么多天,也是该出去透透气了。
阮尘当晚就开始备课做ppt,做完后又总感觉准备得还不够充分,又极为重视的做了一份自我介绍的ppt。
次日就直接去斯坦学校报到了。
虽说万事俱备,但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陌生人,阮尘进教室之前还是免不了怯场。
好在阮尘的出现收获了不少学生的友好欢呼,让她自信了不少。
当她拿出自我介绍的ppt时,更是让学生眼前一亮:
“其他老师的自我介绍都是随便讲几句。阮老师,你太认真了。”
“嚯,还整整20页,这不得熬通宵。”
“老师,你待会儿不会让我们每个人都交一份吧?”
……
有了这些小互动,阮尘才算是胆子大了许多了,藏在底下的手也不抖了,轻微的颤音也消了。
阮尘其实也知道,这是一种心理不健康的表现。可她就是那种需要依赖他人的ai和认可才能维持自信的那种人。
她与阮耀祖相反。
阮耀祖即便不学无术,也可以很自信,因为他从小就活在纵容之下,不用努力也能得到家人的肯定和支持。
而她不同,她只有倾尽全力,才能短暂的让爸妈把注意力从阮耀祖那儿转移到她的身上。
久而久之的,她习惯了这种病态的交易,也就是所谓的讨好型人格——我努力满足你的期待,你来喜欢我。
久未站上讲台的阮尘开始一点点进入状态,讲了一下课堂的规矩,最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花名册开始点名:“
“戴珂。”
“到。”
“齐小小。”
“到。”
“叶成名。”
“到。”
“边妄——”
喊到这里时,阮尘明显感觉氛围凝住了,迟迟无人应答。
阮尘是过来人,大学时偶尔也会犯懒缺勤,不过这种情况极少,极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扮演着帮人喊到的老好人。
所以她手底下学生偶尔缺勤那么几次,只要不过分,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阮尘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清了清嗓子,寻思着自己再喊一次,或许有同学替他代答了,于是提高音量重复一遍:“边妄。”
她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答。
看来这个边妄同学的人缘不太好啊,她想放水都放不了……
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