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却去世了。痴情的那大肠导演很遗憾,说没机会报仇了,他也想往他太太身上倒酒。导演又说,第一次见面,我见你,就觉得好像我太太年轻的时候,我当时有点醉,就想,这是不是报仇的机会啊。
我觉得这是导演编出的故事,我不信。他掏出钱包,给我看他跟太太的合影。
除了胖,我跟他太太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感受到香港同胞对我们胖子的恶意,敢情胖子都长一个样吗?
那天不光是导演,其他人也晕乎乎的。
我这人,喝点酒就变得特别奔放,我大唱《舞女泪》,很风尘地吃在座年轻男士们的豆腐,连男主演都不放过。
那大肠导演在那儿拍手。
我说导演,我点首情歌,咱俩对唱吧!
导演说了好多粤语歌,我都不会唱。
最后导演想了想,说:“那我们唱《我的中国心》吧。”
我听到后哈哈大笑。
从此,我懂得一个道理,绝对不能从一个人的言语,判断他的内心。对比导演唱这首歌的庄重,我显得十分不矜持,把《我的中国心》唱得十分风骚,最后还跟导演十指紧扣。
唱到最后,导演跟我表白,继续犯了老毛病,“我来到中国拍戏,最高兴的,就是认识福子小姐。”算了,看在你有一颗中国心的分儿上,我就不偏执地纠正你啦。
郝泽宇抱着酒瓶子,笑眯眯地看着我发疯。这一晚上,他也喝了不少酒。他的人气最高了,在场的适龄女青年不少人跟他喝了交杯酒,喝完之后,还手拉手跟郝泽宇说了半天的话。要不是郝泽宇守身如玉,感觉女青年们会集体扒光他。
最后,郝泽宇挽着我的手回房间,我对他有点心存不满。今晚杨制片也喝大了,说要潜规则我呢,他破坏了我的好事,我难得有开张的机会。
在横店的最后一晚,郝泽宇让我别在沙发上睡了,要我去床上睡。跟郝泽宇共处一床,我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几个月都没有挨着床了。跟床相比,旁边睡个帅哥算什么,我心无旁骛地享受睡床的幸福。
我渐渐要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郝泽宇说:“真不想让这一切结束。”
我问,“怎么了?”
他说:“也许明天就没那么幸福了。”
我笑,笑声很像猪的声音,我说不,“以后,你的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快乐。”
“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
我瞌睡袭来,脑袋不转了,我只记得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