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影在四年前就联系过出版社。”连湘道。
萧玉痕皱眉,微微坐直了些:“孟家的製片厂?”
连湘道:“是。问题在于出版社从头至尾都没有开过什么条件,像是钓着,孟家那边磨了大半年,之后就搁置了。”
萧玉痕若有所思。
曦影的水平已经不错了,一般不会魔改,投资方别想塞人进去,选角也公正。
这家製片公司是拍武侠起家的,现在各类题材都沾一点,不久前还谈了个缉毒电影,在圈内算是最全能的了。
“孟家的手段我是知道的,难道没有联系作者,被拿捏着耗了半年,一无所得,出版社也没事?”萧玉痕觉得息事宁人的可能性不大。
连湘道:“这一点也很奇怪,毕竟是四年前的事,那时候萧氏还没有影视项目,所以没有留意,现在能找到的消息也很少,总之……溪荷那边有人插手,那个作者有背景。”
这倒是稀奇事。
但凡有孟家经过的地方,必然是血雨腥风后才能宁静,整个兰宜,除去老牌资本之外,也就萧家能和孟家对抗一二,其余的小家族被压得死死的。
说得难听点,孟家就是吸别人血慢慢壮大的,掌家人把前老板送进监狱,自己掌权,手段可谓残忍至极,兰宜没人奈何得了。
溪荷那边有人出手?
会是谁?
知道这些后,萧玉痕已经猜到,蕉荫这个人肯定不容易查到。
果然,连湘道:“这个作者粉丝很多,想扒隐私的不在少数,只是这个人好像不存在一样,一片空白。”
萧玉痕找出那个视频,一路上看了好多遍,没有任何新发现。
到了盛金后,服务生领她到五楼。
柴溢云正在跟人说话,见她来了才起身,“萧总真来了?”
萧玉痕坐下来,笑道:“要是牧校长不赏脸,我就真来不了了。”
柴溢云看向对面红唇夺目的女人。
牧珍抬眸,笑不达眼底,“萧总邀请,我敢不来?”
几人笑了笑,当做一句恭维。
牧珍见自己的话被误解,稍作思索便也没当回事,由着柴溢云做东,聊了些有的没的。
用完餐,柴溢云借口有桩买卖要谈离开了,只剩下牧珍和萧玉痕。
萧玉痕道:“牧校长,我也不绕弯子,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沉浅大学的事。”
牧珍轻轻挑眉,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轻抿一口茶,道:“哦?我已经交代近月了,萧小姐和秦小姐的住处绝对用了心。沉浅大学本来就是培养人才的,那两位小辈真是难得的资质,我看了也挺喜欢的。”
萧玉痕温声道:“近月真是贴心,这才毕业没几年,已经能帮上你的忙了,我改天一定让沉萸去取取经。”
牧珍顿时来了精神:“沉萸?她最近忙吗?”
萧玉痕顿了顿,掩饰掉那一丝难为情,道:“刚离开学校,小姑娘还没适应,就在家。”
牧珍面色带喜。
江近月那鬼灵精还真办成了。
“在家待着,没计划去哪儿工作或者旅游?”
萧玉痕拿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笑着说:“暂时没有。”
牧珍心怀忐忑地提议:“那你送她来沉浅大学上课,总不能闷在家里,再漂亮的花儿,闷久了也开不好,就得找人治治。她要是不来,你拿大绳捆上……”
她说到兴处还比划起来。
抬头时发现萧玉痕震惊地看着她。
牧珍连忙收敛,端庄地坐好,“我的意思是,学点东西总没坏处对不对?就算她不愿意来,你也想办法劝劝,要是真没办法了,再捆过来。”
她毫不心虚地出着馊主意。
萧玉痕面上带着笑,心里却乱的一塌糊涂。
她听错了吗?
牧珍说什么?
让她捆着萧沉萸去沉浅大学上课?
牧珍迟迟没得到答覆,有些着急,“萧总,你都请我来吃饭了,总不能聊点皮毛就散吧?”
萧玉痕用最快的速度回忆了一遍,确定近期跟牧家没有任何合作,便越发疑惑,牧珍的态度大有问题。
会不会是有事相求?
但没听说牧家最近有什么困难。
萧玉痕心里想了这么多,表面上仍然是平静如水,“我今天找牧校长就是为了沉萸进沉浅大学的事,她是有潜力的,我早晚要退,萧家还得交到沉萸手上,我想过送她去国外上学,但看到沉浅大学的招生,我就改主意了,没想到牧校长也看好沉萸,这倒是让我喜出望外了。”
牧珍一本正经地道:“看好萧沉萸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萧玉痕微怔,硬着头皮道:“多谢牧校长。”
牧珍认真摇头,注视着她:“是我要谢谢你。”
萧玉痕表情凝固了几秒,笑着回应几句,算是拍定了此事,两人喝了会儿酒,闲聊了些家常,这才散去。
回家时,萧玉痕眉眼搁浅一团疑云,久久不散。
秦荔从花房回来,就看到她在调酒。
萧玉痕有个习惯,只要心烦意乱时就会调酒饮酒。
秦荔在门口站了片刻,走过去问了声好。
她已经从柴溢云处得知了盛金发生的事。
牧珍竟然主动邀请萧沉萸去沉浅大学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