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沉默了许久,然后抬头问山俊逸。
“山俊逸,这篇故事你好像还没有创作完成,能告诉我,你给他们一家人安排的结局是什么吗?”
山俊逸听着韩安白问的这个问题,满脸迷茫。
眼神十分空洞,就好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最终,山俊逸小声的低喃,“结局,我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是逃不开的枷锁,是背负罪孽的沉重……结局,能有什么结局呢……”
韩安白看着山俊逸这个样子。
脑子里多想了一些事情。
都说每个人创作的第1个故事都是源于他自已。
每个人所创作的故事都跟他自已的性格有着息息相关的因素。除非刻意避开。
山俊逸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刻意避开,故意创作这种风格的。
应当就是处在这种环境,思维就是这样的。
她看着迷茫的山俊逸,有点于心不忍。
或许山俊逸自已就是他故事里的那个主人公。
或许山俊逸都不知道自已的未来该走向何处。
韩安白看的这篇故事仿佛是山俊逸的自传,或者说他最后的救赎。是他向这个世界发出胡喊,祈求被拯救的最后一道声音。
韩安白扯了扯嘴角,笑着对山俊逸说。
“山俊逸,你抬头看着我。”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山俊逸失焦的眼神慢慢把视线聚集到韩安白身上。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韩安白笑着对他说,“山俊逸,既然你不知道想给故事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不如听我说说可好?”
山俊逸点了点头。他那尖尖的下巴仿佛要戳进自已的胸膛。
“这个男主人公最终凭借着自已学到的这些东西,在外边打拼出了一片天地,给自已的二姐找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人。
把另外两个姐姐都救了回来。打发了欺负他们的丈夫,让一家人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男主人公的爹娘爷爷奶奶,尤其怕男主人公现在的能力,对男主人公做的事情即使不满也不敢开口,在他的供养下唯唯诺诺的生活着。”
说完,韩安白看着山俊逸,“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
山俊逸听着那有点空洞的眼睛,看向韩安白里面充满了不确定。
“里边的男主人公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
韩安白肯定的点点头,“可以的。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他有这份心。”
一旁的另外两个人神色各异。
莫如松不知道山俊逸前边究竟是写了什么,但他只知道韩安白给这个人续的结尾,十分的俗套。毫无亮点可言。
有这么一瞬间,莫如松感觉自已是不是被骗了?或者说这招编剧这种事情也太过草率了些,显得很没水平。
而另外的张家嫡系后人默默的撇了撇嘴,一脸嫌弃。这个穷酸书生,不知道写了个什么垃圾玩意儿。连个结局都没写完,还好意思来应聘编剧。
对于韩安白刚刚续写的那个结局,也是满脸不屑。
果然是名扬京城的大家闺秀。
目不识丁,除了逛妓院,斗鸡走狗,一点正事儿都做不出来。
自已写出来的东西给这种人评验,简直是有辱斯文。她看得懂吗?
别连自已写的什么意思她都看不明白,大字不识一个……
想到这儿,这位嫡系后人更加看不上眼儿了。要不是能够认识李白,杜甫等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稀罕来到这里。
韩安白一直注视着三个人的动静,自然也把另外两个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不过她也没搭理那个所谓的张家嫡系后人。毕竟马上就看不见了,没必要跟个陌生人吵两句。
韩安白站起身,笑着对他们三个人点了点头。
“我们今天的选拔就到这里结束了,成功入选的是山俊逸,莫如松。如果你们两个方便的话,明天早上辰时来到这里集合,我们要去专属的地方开始工作了。”
谁知韩安白说完这句话,张家嫡系后人立马拍桌子站了起来。
“韩安白对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能够入选?我自认为写的不错,就算是哪里有不好,总比这个连大结局都没有写的人强的多吧,为什么他能入选而我不行?”
韩安白面对他十分冲的语气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对他说,“我们这边选人还是要看他的创作风格和适不适应广大人民。”
“我的创作风格有什么问题吗?广大人民那些穷酸百姓能赚几个钱,他们懂什么!
就算是戏班子,那也是有钱人家才能看得起的,你弄的这个什么舞台剧,你还指望老百姓赚钱!
我不相信我写的东西有钱人家会听不懂!如果他们真的听不懂,那就是他们的水平太过低!”
听到这话,韩安白的脸拉了下来。
不过她气急反笑,“就冲你说的这些话,我们这座小庙也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张家嫡系后人怒目圆瞪,“你!”说着说着他就像一个老牛一样在喘着粗气。
“你这个臭名远扬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搬运工让你负责这些事情,简直就是白瞎了,你有什么水平,你有什么资格。
真的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
这位张家嫡系后人话音一落,原本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裴玄黓,眼神就冷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转过头,目光直视着这位张家嫡系。
而韩安白也被裴玄黓突然整出的动静吸引了视线。
张家嫡系后人不知为什么他透过裴玄黓的面具或者说裴玄黓此时给人的压迫感真的是极强,让他一时间有点腿软。
然后转念一想,想到了裴玄黓的身份,想到了韩安白的身份,他顿时感觉自已说错话了。
不过话都放在这儿了,他也没脸跟人道歉,放不下这个面子。
只能梗着脖子说,“裴中郎将,我敬畏你保家卫国,但是选拔编剧这种事情,让韩安白一个女人来这里不合适吧,她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分得清好坏。万一到时候弄的都是一些草包,你们该怎么跟搬运工交代。”
这位张家嫡系开口闭口就是韩安白不行,他自已水平高,任由韩安白这么弄下去你们就倒大霉了。
而裴玄黓懒得跟这种人解释。
直接拍了拍手。
门口的守卫立马闯了进来,“小将军!”
“中郎将!”
裴玄黓抬了抬下巴,“把这人带出去。”
“是。”
“是!”
两个人硬过之后,走到这位张家嫡系的面前,架着他的胳膊就把人往外带。
这个书生双拳自然敌不过武将的四手。
他就像一个犯人似的,被人压着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吵吵嚷嚷,“你们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选拔这个编剧,一个连故事都没有写完的人,你们都要像我这种认认真真答的题,写的特别好的,你们竟然看不上……”
韩安白看着他一边走一边骂,看着他那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就像自已真的是被耽误的文曲星。
看到这,韩安白忍不住了,嗤笑了一声。
裴玄黓这种二话不说就向着自已的举动,韩安白心里只是更开心的。
不过她担心这个所谓的张家嫡系,心里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