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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古灯与佛(七)(1 / 6)

当她醒来的时候,曼殊正在院外扫落叶。

“我去做早饭。”少倾心想,为人妻者,自然要把丈夫喂饱才对。

曼殊扫了会儿落叶,站在树下,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恍惚间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仿佛现在宁静的生活是如此的虚幻。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

他现在的踪迹完全被李墉掌控,周围都是李墉的探子,也怪不得他会放心。

有时他会想,要是能就这样过下去就好了。但是不管怎样,时间是不会停留的。当初的他,还是过于狂妄了。

早点结束这一切,还百姓一个安定平和的世界吧。倘若舍小我就成就大我,也是值得了。

“过来吃饭啦!”少倾将饭食摆到桌上。

一只白腹琉璃鸟飞来落到桌子上,唧唧喳喳叫了两声。

“这只鸟好漂亮啊!曼殊你看!”少倾帮曼殊盛好粥递给他,一边逗弄着小鸟。

可惜这只白腹琉璃极为通人x,飞到碗边,大大的眼睛盯着白粥,似乎在等着喂食。

“这只鸟经常来这儿,它十分亲人又极有灵x,我们有时也会给它喂些粮食。”曼殊用手轻轻抚0它的头:“是只好鸟儿。”

“唔,这样啊,来,小家伙,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少倾用木勺舀了些粥,吹凉了放到它嘴边。

它尝试x啄了一口,呕!这是下毒了吗!

“曼殊啊!你看看它,好吃到激动得张开嘴巴了呀,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没关系,来,我做了好多呢!”

它连忙倒退两步,溜了溜了,告辞!

“哎!怎么飞走了啊!”

“也许是吃饱了吧。”曼殊喝了口粥,这令人想吐又不能吐的味道

“好吃吗?”少倾一脸期待。

“很好喝。”为了证明自己此言不虚,曼殊端起碗又喝了一口。

“别急,还有很多呢!”

“好。”

日子过去不久,一日,少倾听到寺外一阵喧闹之声,打开寺门,她走出寺外,外面的世界早已变得兵荒马乱。

“大婶?发生了什么?”她拉住一个神se匆匆的妇人。

“哎呀小姑娘快跑吧!打起仗来了!皇g0ng都进去了好多兵!国家乱啦!”她说完话,赶紧拿着包袱跑了。

少倾看着昨日还繁华的街道,今日已是一片萧条,孩童的哭闹声,人们的哀嚎声连成一片。

“他们还是来了。”曼殊摇摇头,只见来了几个侠士打扮的人。

他们一见到曼殊便下跪行礼:“拜见世子,请世子随我等前去皇g0ng。”

少倾紧紧拉住曼殊:“我和你一起去。”

皇g0ng中,双方早已剑拔弩张。宋将军一看曼殊来,连忙行礼:“老臣拜见世子!”

李墉被御林军护住,坐于龙椅之上看着曼殊露出冷笑:“朕还是不该心软,让你过了段快活日子。”

“尔等叛贼是真的觉得胜券在握吗?”李墉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吹了口热气:“人呐,千算万算,总以为自己心思缜密。以为入了朕的皇g0ng,就可以bg0ng?”

“呵,我们有世子在手,全天下还有多少忠心的旧臣,只要我们一号令,这些人响应起来,鹿si谁手还不一定!”宋将军不甘示弱:“世子!”

曼殊紧皱眉头,未曾言语,只是紧紧回握住少倾的手。

“宋将军不必着急,我们正愁没有机会可以将那些残余叛贼连根拔起,”说话的是当朝年轻有为的右丞沈望星,字文令。此人年仅十九,乃是被破格任用,官拜右丞,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望星的相貌可真正堪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连现在即使被剑指着,他也从容不迫,一袭青衣儒雅依旧。

“晚辈沈望星很佩服各位的胆量,但各为其主,冒犯了。”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倒显得周围人有些自惭形愧了。

“曼殊,朕的侄子,你意下如何呢?只要你们一发信号,朕潜伏在各地的人马就会立刻出手。你和朕还是很相似的,为了这个位子,即使踏着千万人的尸骨也在所不惜。”李墉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

“皇上,刚刚接到来报,已拦截多处兵马,该如何处置?”身旁的太监回报。

李墉有意放大音量:“就地格杀,为首的尸首就挂到城墙上示众三日,其余的丢到荒野喂狼吧!”

曼殊看向李墉:“你想怎么做?”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朕要你si。”李墉说:“只要你si了,一来朕没有后顾之忧,二来这些叛贼不会再有谋逆之心,三来朕可以放他们安全回去。朕乃九五至尊,决不食言。”

“你本来不该活着,曼殊,你就不应该存在。”

宋将军摇头:“世子,我们不怕si,大不了我们今日先退走,然后再回来!”

曼殊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你们不必为我在刀口上过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你们都自由了,去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你早就明白我的决定了不是吗?谢谢你少倾。”

他0着少倾的脸庞。

少倾忍着泪,x1x1鼻子:“我会去找你的,我会去奈何桥那里寻你的。”

曼殊在倒地的那一刻,脑海中响过一个声音:你终于悟道了,回去吧!

今年已是!三皇子不必谦虚,我们自然是支持你的。”

“哦?那依护国公所言,是觉得先皇的si与我有关?”沈望星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青se朝服,头戴青se冠玉,徐徐走来,从容不迫,丝毫看不出大病的虚弱。

“你不是病了吗?”右侍郎大惊失se。

“看来诸位不太希望我沈某的病康复了。不过,立君之事怎么可以没有我沈某在场呢?”她yy一笑:“今日朝臣们真活跃,丝毫不像之前,镇南侯谋乱之时,殿上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沈望星是借着话由讥讽他们都是草包!右侍郎y起胆子:“那是因为我们不服你沈望星。”

“不服我?”她眯起眼:“这可奇了怪,我舍命镇守京城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我没日没夜处理灾荒之时,你们在做什么?我沈望星捐出十万两白银赈灾之时,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她过于激动,连连不住咳嗽。

李钊看到此景终于放下心来,还以为他沈望星有通天的本事,能抵过他们辽族的慢x毒药。

没错,他们早已布好了局,沈望星每日要批的折子上都淬满了西域传来的毒药。为了提防他府里那个医nv,他们的折子都是无毒有毒一起打乱,一并送了过去。

这么多日,终于让他听到了沈望星病倒的大好消息,只是为何他今日看上去又jg神抖擞,真是不解。

沈望星小心翼翼,尽量不露出丝毫破绽。

“这药吃了,能让你片刻就如常人一般,甚至红光满面。但是它的副作用也很明显,吃了会让人日日五脏六腑忍受着剧痛。这药也不是神药,所谓起si回生也不过回光返照,只会缩短寿命罢了。”白苓拿出木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粒白se药丸。

“你确定要吃吗?你t内本就积毒颇深,倘若吃了,只怕连我也无力回天了。”白苓按下她就要服用的手。

“白苓,我不能放手不管。”她眼神坚定。

“真拿你没办法,去吧。”白苓松开手,看向窗外:“你这一走,我不久也会去云游四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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