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少爷不见客。」
门房礼貌且强势地回绝了螭声的求见,虽然满腹不满,但总不好y闯。
唐家庄是位在距离市井不远的一处庄子,看这规模便知唐家生意做得挺大的,连进出的下人身上穿的衣着质料都是上佳。
螭声走没几步,一阵喧闹声就从庄子里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是谁让这呆子进我唐家?当我姓唐的都si了吗?!」
片刻之後,一道孰悉的身影被两个壮汉扔出了门外,站在壮汉身後的少nv一脸嫌恶,就像看到脏东西一样,漂亮的面容微微扭曲,彷佛想朝对方吐口水,但碍於家教并没有这麽做。
「你不能这麽对我!喻妹妹,唐遣是我舅舅!」
「他还是我叔叔呢!你算什麽东西,你姓唐吗?当我唐家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呸!去你的喻妹妹,谁是你妹妹!少攀亲带故,恶心。」
唐家直系唯一的千金,唐喻,人b传闻更加泼辣啊。
「你怎麽可以不给你叔叔一点面子?!」
「面子我ai给谁就给谁,至於你,我不屑给。送客!」
面对两个壮汉b近,是人都会心生恐惧,只见那人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像是遇到洪水猛兽似的拔腿就跑。
「哼……三教九流的东西真是好意思……嗯?你谁?有事吗?」
唐喻的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全程旁观的螭声身上,看上去跟那下作的东西并不是一挂的,虽然语气尽量柔和些,但听上去就像是要找人打架似的。
「唐小姐,」螭声规规矩矩先施一礼,看对方憋扭地回礼後才缓缓回到:「我是天医弟子,奉天医门掌门的命令前来,想和庄主谈谈。」
一听到天医,唐喻的反应与市井小民稍有不同,与其说惊讶天医的名讳,倒不如说是讶异螭声「居然来得这麽快」。
「你随我来吧,大哥应该快醒了。」
醒?螭声抬头望了望天se,已经几近入夜了,这时才睡醒?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螭声被领进会客的大堂没过多久,唐家大少爷总算出现了,只是面容过於苍白,还身穿一身白衣,不细看还以为是四处游荡的幽魂呢。
「唐少爷,这是?」
「天医的弟子,见笑了,在下唐杰,唐家庄的现任庄主,前些日子遭遇歹人埋伏,伤势还未痊癒,以这种状态相谈希望您别介意。」
螭声默默地端详着唐杰的脸se,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音节:「中毒。」
「……」
「脸se苍白如纸、嗜睡、脚步虚浮乏力、呼x1偶有不畅、jg神无法集中,可有呕吐、腹泻或是发烧?」
「……都有。」
「食物中毒,您最近的饮食不洁。」
唐喻立刻反驳:「唐家的厨子都是jg挑细选过的,这麽多年都不曾出过岔子,而且怎麽只有大哥中毒?我却好端端的?」
螭声却看向唐杰:「这就要问唐少爷了,为何只有唐少爷的食物出了问题呢?」
「……多谢提醒,我心里有底了。不说这些,您今日是为了货品一事前来的吗?」
「原本是,现在不只是。」
「请问这是什麽意……」
唐杰的话倏然被一阵鬼哭狼嚎打断,一个高大的男人神se微愠,踏着大步伐,後头还挂着眼泪纵横的小骗子。
「舅舅你一定要替我讨个公道啊!喻妹妹得理不饶人,都说我错了还将我、将我扔出庄子!呜呜我摔的好疼啊!」
螭声心烦意乱地拿出甜酒一饮而尽,酒壶重重地按在桌上,磅地一声瞬间让小骗子噤若寒蝉。
「哭够了?」
小骗子先是甩甩头,接触到冰冷的视线後後知後觉点点头。
「哭够了就滚出去,我还要跟唐少爷商讨事情。」
「我都不知道唐家有这麽无礼的客人,是庄主的朋友吗?」
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唐杰和螭声,随即抛了不屑的笑声给唐喻:「呵,连个千金小姐也能养成野丫头,我哥真是好本事,他儿子也真是好儿子啊……还不给齐儿道歉?」
「你说给哪只小狗道歉啊?你养太多只了我一时忘了是哪只哎。」唐喻抢在她哥之前发话,语气中尽是讥笑和厌恶:「哼,婶娘地下有知你养了她那不检点的好妹妹的儿子当亲儿子宝贝着,心不知道有多寒啊,特别是这狗跟您长得还真像……」
「「唐喻!」」
唐杰和唐遣同时出声,两人互看了一眼,倒是唐杰抢得了先机:「叔叔,天se已晚,任由外人自由进出庄子,唐家庄的面子不好摆,请这位先回去吧。」
庄主都开口了,再赖着不走就不只是丢脸而已了。
唐遣脸se黑得可怕,连道了好几声好,最终还是拎着他的齐儿离开了。
「喻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再怎麽说他都是长辈,几分颜面还是要给的。」
「我还没见过这麽丢人的长辈,吃相真难看。」
唐杰貌似又胃疼了起来,脸se很糟,冷汗密布在额前:「让少侠见笑了。」
「我叫螭声,直呼其名便可,唐少爷这病不难治,多喝水跟吃清淡的粥食,以及……换个厨子,或是去外头吃吧。」
唐杰笑了笑:「既然如此,就听少……螭声所说的办吧。」
「入夜了,我就先告辞了。」
「不,」唐杰摇摇头:「请务必住下,叔叔的报复心很重,你方才出言喝斥连少齐,说不定一出庄子就会被暗算,先住下、待明日再出庄吧。」
「多谢。」螭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居然将寻找下榻之处一事忘得一乾二净,这时出庄还真不知道要住哪儿。
刚来何州就这麽多事,一会儿是连少齐那小骗子,一会儿是被唐喻押走、自称拥有奇药的唐二少,还有卖给天医的药材中混着假药,而唐家似乎g心斗角也不少……
「摊上麻烦事了……唉……」
螭声在阖眼入睡前似乎听到了细碎的低语,忽远忽近,模糊中带着叮铃的金属声碰撞声──不太对!
螭声翻身而起,脑袋却一阵晕眩,居然是无se无味的睡香……!
房内除了他就没别人,但走廊上隐约有些sao动,螭声狠掐了自己的虎口一把,把自己给掐醒,手段粗暴了些却非常有用。
一路从客房的走廊0出来,居然没见几个守夜的仆从,看到他的仆从还一脸不可思议,螭声回以淡淡的微笑:「就你吧。」
那仆从尚未回过神,下颔就被两指扣住,指腹一掐,嘴巴被b着张开,瞪大的双眼看着螭声从腰包中掏出钳子,神se一下就变得很惊恐。
「你若是对我说谎,我会替阎王帮你拔舌,懂吗?」
「唔!嗯嗯!」仆从只差没对天发誓,螭声一放开对他的箝制,他就如实招来:「唐遣想除掉大少爷───」
他话才说这麽一句,突然右脸一阵剧痛,一直到脸着地时才惊觉是吃了螭声的一脚。
「然後我猜猜,你就出卖你的主人,把其他守夜的仆人支开?」
「不唔、不是!我没有!」
仆从挣扎着想起身,但头部挨这麽一脚,重心早就不稳,怎麽挣扎都像是在地上蠕动。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在房里,没g什麽……」
「原来是通风报信的。」
螭声没再理会还在努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