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我想明天凌晨时就行动。”
马丁说。
凌晨时分,安东尼醒了,瓦格纳的歌剧唐豪塞中的朝圣者的合唱中起始部分的男声回荡在他的颅腔里,这并非是某个人工机械发出的声音,而是出自于他记忆中的,他们的声音就像第一次听到的那样清晰,低沉的呼喊着,说:“哈里路亚!”
他的嘴唇随着小提琴音的不断升高微微颤动,细瘦的手指在空中舞动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烁烁生光。
弓弦鸣动!
三支纯钢猎箭在床单中震动,但是单凭刺入的深度就可以知道,它们并没有命中目标。
马丁耸了耸肩膀,他原本就没有指望一次就可以成功。
“夺!“
一柄银白的小餐叉插在了精美的护墙板上,幸好马丁及时地弯下了身体,不然遭殃的就是他的咽喉了。
“见鬼!档案上可没说这家伙也能夜视。”
房间里黑暗一片,可在能够夜视的马丁眼中,与白昼没有两样,只是没有颜色。这本来是自己的一个优势,但现在全被“机构”里那些愚蠢的情报员破坏了,马丁沮丧极了。
只存在于安东尼脑海中的乐曲仍然继续着,男声部已经到了末尾,接下来,是女声,柔和纯厚的女声,象征着宽恕与新生。
他隐藏在一只梳妆台的后面,小心地观赏着马丁的一举一动。
这是个有趣的孩子,安东尼在心里说。
马丁向进来时的车窗走去,第二柄餐叉掠着他的眼球飞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马丁的弩弓再次鸣动,六枝,不,九枝弩箭按照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餐叉的来处笼罩过去。
“去死吧!”
马丁痛苦地在心中咒骂着,刚才的受袭虽然是他故意为之,却没想到小小的餐叉会带起那么强的风,眼球虽然没有受伤,但被刺激的流泪不止。
他迅速地移动着身体,弩箭不断地划破空气落入黑暗中。
“这个狗娘养的究竟藏在哪里?整个房间都快让我变成刺猬窝了!他究竟在哪儿?”
等等!
那个小女孩和他应该在一个房间里的,为什么到现在也听不见她的一点声音?
马丁疑惑地看向另外一张单人床,被单下露出了一绺金发,突然他感到浑身发冷。
轻微的震动把七号车厢的威尔逊太太吵醒了,她不满地低声嚷嚷着:“这趟旅行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也被吵醒了?哦,可怜的小宝贝,我给你要杯热牛奶好吗?”
她向半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小女孩说道。
“谢谢。”
撒沙非常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紫棠色眼睛表示她已经没有丝毫睡意:“我想看会书,会妨碍您吗?”
“看吧看吧,可爱的小天使,不用在意,我会把帷幕给拉起来的,不需要我为你读吗?”
“不,谢谢。”
撒沙看着这位和蔼的夫人将厚实的帷幕拉起后,才打开了床边一侧的台灯,拿起一本书翻到先前读到的地方继续看起来。
书的封面上写着善恶的彼岸,著者是那个宣称上帝已死的疯子与清教徒尼采。
“‘最平静的话语乃是狂飙的先声;悄然而至的思想会左右世界。’”
在爆炸的最后一瞬间,马丁终于抓住车窗的边缘翻了出去,冰冷的晚风令他一阵寒颤,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左小腿上钉了一柄小餐叉。
“活见鬼!”
难道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在房间里待到最后一刻?不,他应该比自己晚一点,在离开车窗之前自己还没受伤。
“那婊子养的不会被自己的炸弹给炸死了吧!”
他不无恶意的揣测落空了,就在离马丁不远的地方,一个细瘦的身形像羚羊一样跳了上来,站在车顶上,与马丁只隔了一个车厢。
马丁拉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次真的去死吧!”
他双手缓缓上抬,两只功力强大的军用弩出现在安东尼的视野里,上面安装的整整齐齐的弩箭箭头闪烁着可怕的寒光。
朝圣者的合唱已经到了末尾的部分,完美的男女声合唱令安东尼甚至有些恍惚起来,他闻到了待霄草的香味,这是凯塞琳的味道,还有,这是撒沙的味道
熟悉的弩弓鸣动声。
在空中疾驰的猎箭突然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与迎面撞来的同类一齐跳跃着,落到了火车外面去。
马丁惊骇地看着那个人手里拿着的小型弩弓,它因为射程短威力小而被他弃用,但是在那个人的手里,它们显现出的性能令人难以想象,刚才就是它们发射出的猎箭撞开了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击。
安东尼慢慢地,平稳地向马丁走过来,微风拂动着他的长袍式样的睡衣与灰白的头发,长睡裤下是的双脚,苍白的皮肤上青筋绽露,在月光下,他平和肃穆的神情令人联想起苦修多年的修士。
马丁手忙脚乱地安装着弩箭,但是以往单手安装只需0。5秒的技巧突然失灵了,猎箭不断地滑出安装沟槽,掉进他的怀里。
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安东尼举起了弩弓,:“丢掉武器。”
乐曲结束了。
“马丁!”
在沉闷的爆炸声响起,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玛利亚从自己的房间冲了出来。
从她和马丁的六号车厢到那个人的二号车厢有一段距离,玛利亚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手里抓着几个瓶子,她还穿着黄昏时的高跟鞋,它与车厢走道上厚软的地毯一样不适合奔跑。
就要靠近烟雾弥漫的二号车厢时,一个男人伸手拦住了她。
“请不要过去,那里刚刚发生了爆炸,很危险。”
“不,我要去看看。我”
玛利亚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借着烟雾渗出的的微光,她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
“不过这里也同样危险。”
安东尼说。
他的右手抓着一根猎箭,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半圆弧,轻易地插进了女子脆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准确地接住了从垂死者手里掉下来的瓶子。
安东尼整理了一下衣服,考虑了一会是不是先去看看撒沙,最后他决定还是先把手上的事务处理完毕再说。
为了满足那些近似于偏执狂的富豪乘客的特殊要求,罗沃斯拖带的行李车厢非常的大,在行李车厢的尾端,有个巨大的集装箱,它占据了近半节车厢。
安东尼拉动集装箱外的一个手柄,细条状的卷闸门发出轧轧声向上卷起,里面一双黄色的眼睛看着他。
他退后几步,打开了一个大旅行箱,里面是被拉开了四肢关节的马丁。
“你说只要我说实话你就不杀我的。”
马丁翻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那片阴影,下颌被打脱的他含糊地咕哝着。
“是的,但是我不相信,所以需要证明一下。”
安东尼为他接好下颌,然后拿起一桶液体浇在他的头上。
“臭死了。“
马丁抱怨道,但他很快就不说话了,集装箱中慢慢地探出一个粗壮可怕的脑袋。
“它叫麦瑞,亚马逊森蚺,做了撒沙5年的保姆。但现在撒沙不再需要保姆了,所以我决定把它送回雨林。”安东尼解释道:“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但是麦瑞对于没有凯门鳄血液味道的食物总是不屑一顾,这是它的一个小乖僻好了,现在你还想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