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算什么今夜的晶丽酒店门廊,停了无数迈巴赫与劳斯莱斯座驾。
李氏集团高管和沪城大企董事在隔壁包房签订合同,双方资金流动。
李氏集团想吞掉外资企业入驻沪城投建项目的所有名额,凭自己当然做不到。
资金足够,单靠资金行不通,求上徐敬西帮忙。
徐敬西自然乐意,因为打算让中信在沪发展的路更宽阔,必要有一家顶在中信面前出头迎风迎雨的大企。
李氏集团最合适不过。
而他徐先生,在另一间包房陪徐太太吃饭。
姓徐的凭借背后无数人脉及地位,从头到尾不需要露面。
一通电话安排,一份资源丢过去。
如运诸掌。
无意听到他说,“选李氏是做过全面调查,扎根四九城二十四年,一个企业从没有任何违法记录,放得了心,其二,中信集团不能太高调。”
不主动出手也容易被外资分走利益。
换句话说,中信集团的势头不能太强劲,需要李氏家族代替位置。
“给别人还不如给自己信得过的熟人,且轻易能控制住。”
黎影似懂非懂。
所以…徐敬西这段时间不会出国,得留在国内处理要事。
道理都懂。
半晌,男人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才接,手里一杯朗姆烈酒,绕了绕冰块,孤独地品了一口,轻轻抵腮。
这一刻,黎影抬头,看向他高大欣挺的背影,竟觉得他与沪城夜景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说不上来。
大概只有四九城的夜景才衬他,极端的威严。
通话那边是李修铭:“您哪个包房。”
“033。”说完,他喝了口朗姆。
“嗯,柯承印,财大毕业,做外贸,把你的太子妃堵在卫生间聊天。”李修铭说,“他那单合同我没看上,别人引荐过来,刚好在沪城,才答应见他。”
大事解决完,小事不放过。
何况堵他女人在卫生间?
看他女人一眼他都觉得是挑衅。
李修铭补充:“先生呐,我也就说句敞亮话…这事发生纯属意外,我的地盘,我来解决。”
先生脾气向来不好,先生没听完。
确实是意外。
回想起来,他和黎影以前的关系在旁人眼里,什么时候健康过?
他放下酒杯,打开包房的门,说了句,“徐太太,回家,别再来沪城。”
说完,不等黎影说句话,他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门外候着保镖立马跟上。
隔壁就是李修铭的包房066,谈判宴会正散。
几位大企董事身后跟出来的还有柯承印,当然,谁也没看谁,一种赤裸裸的藐视。
保镖一眼看到柯承印,上前摁住重新带回066包房。
一众大企老董十分错愕,“李老板,您的贴身保镖…”
李修铭不解释,笑着关上包房的门。
“私事私事,互相聊聊天。”说着,李修铭在前面带路,“今夜招待不周,我送各位下楼。”
一场利益供需谈判与一场简单粗暴的恩怨私仇在今夜同时进行、同时结束。
黎影懵懵地拎包包跟进电梯,左边电梯是李修铭等人,右边专梯是她和徐先生。同回四九城。
2分钟的电梯,徐敬西始终在忙事,单手打字回信息,小姑娘叹息了声。
怎么总是那么忙呢。
想和他聊点正常的话题无从开口。
车队离开酒店的路上,大雨里,高楼大厦仙气缭绕,路过老洋场的十字路口。
黎影偏头看出车窗,看着雨中行人,一对年轻情侣从宠物店出来,互相依偎在一起撑伞,怀里抱着一隻小宠物貂。
有说有笑。
后排敲电脑的李修铭在聊起今夜谈判的成效:“那几个老家伙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是上交的副高管要被调查,最近不敢衝头。”
徐敬西笑了笑,挺冷淡寡情,偏头看发呆的小姑娘。
“在看什么?”
她摇头,沉默不语。
他和李修铭走到一起的共同点,大概都是对爱情很不屑的一类人,那种淡淡的无所谓感,那种利益至上的不谋而合,根本不知人情冷暖的性格,不容挑衅的粗暴手段。
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黎影?
她不贪心,一直满足。
视线从情侣身上抽回,拉好肩上的西服外套,男人挨身过来替她整理好。
“瞧瞧,台风天气,特意跑一趟沪城接你回家,满意了没?”
明明有为中信集团势头过于迅猛考虑。
黎影转过头,看着他耐心打理西服领口将她身体裹紧,看他微微低下头颅的温和样。
就要去英国了,徐先生。
克制住情绪,勉强一笑。
徐敬西瞧着她总是爱发红的眼眶,嫌弃地口吻:“总照顾不好自己,到哪儿都柔柔弱弱,天天被欺负。”
-
其实。
先生再宠她,再疼着她,也有闹矛盾的时候。
两个人闹过冷战,不,是黎影单方面闹。
她不喜欢男人衬衣上带回来的香水味,人都自私,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肯被任何人占据。
不知道是饭局上的哪一位美人还是中信的秘书团?
没吵起来,没问。
即便吵了,那道香水味也不可能消失。
真不知道是对自己自信还是信他不会风流,看着东山墅处处是她生活的踪迹,突然找不到生气委屈的理由。
依旧坐在他怀里,看他工作,看他开会,抱他亲他吻他,勾引他回床上,不喜欢在书桌,腰会疼,要站着,腿还麻。
隔天。
她索性借想念珩礼的由头,第一次留宿徐家。
同徐家交代自己将去英国的安排,一言一行要询问徐家的意见。
徐家老太太平静地回一句:“随你安排,需要什么找周伯,私事,徐家不插手。”
再无其他。
黎影站在长廊下,沉默地看着莲池里盛开的并蒂莲。
那隻小猫昂着猫脑袋跟随老太太身后离开。
周伯陪她站好一会儿,才领她去后阁楼住下,介绍少爷的卧室和书房位置。
其实她翻过徐敬西的书房。
并没找到她在四年前送出去的画。
开口询问周伯的勇气并没有,默默整理好一切笔墨纸砚,关门回卧室。
躺在徐敬西的床上翻来覆去,甚至卧室的布局也扫视了一圈,没见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