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真心话。
原本只是因为一时冲动答应了柴君赫,甚至当天晚上她就想反悔了。毕竟为了气某些人而答应他的追求,很渣。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当柴君赫满脸笑容地站在她宿舍楼下邀她一起去吃早饭时,许知意的心口暖暖的,突然就决定尝试着和这个大男孩谈一次恋ai。
到现在,贺南风还是常常会出现在她的梦里,甜蜜的、痛苦的,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也都是许知意所唾弃的,她不胜其烦,只想早点忘个g净。
开始新的恋ai大概是最好的方法,她微笑着看坐在对面依然委委屈屈的柴君赫:“别不开心了,我请你喝n茶。”她站起来,伸手r0u了r0u柴君赫毛茸茸的脑袋:“快,笑一个给我看看。”
柴君赫被b咧嘴笑了笑,那苦哈哈的样子倒是把许知意逗乐了。
她排在等n茶的队伍里,看着默默把手机收回包里的柴君赫,觉得他还真蛮可ai的。
手机肯定是要买的,要不太不方便了,许知意在心里默默决定,明天就去找兼职赚钱。
晚上,许知意去了程琴芬那里,结果按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来开。
她有点慌,这晚饭点了,妈妈应该在家做饭才对,怎么会不在家?
刚好住在隔壁的小情侣出门,见到许知意在这里也很惊讶。
“你不是程阿姨的亲戚吗?她下午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看救护车好像是二院的。”
许知意像疯了一样冲出小区,招了一部出租车就往二院赶。
怎么会忽然晕倒呢?前些天不还是好好的么?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擦也不擦,只看着前面拥堵的路,请司机师傅再快一点。
都怪她,这些天她为了躲贺南风,去妈妈那里的次数明显少了,如果她常去,也许就能及时发现妈妈的异样,她也不会晕倒。
在满满的自责中,许知意终于到了医院。她冲到咨询台,声音颤抖着问下午从绿苑小区送来的病人在哪里。
那小护士被她满脸泪水的样子惊到了:“叫什么名字?”
“程琴芬。”许知意焦急地等着,连嘴唇被咬破了都没有察觉。
“你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那小护士拿起电话,正准备拨通,就被人打断了。
“不用麻烦了,我带她去。”贺南风的声音在嘈杂的急诊大厅里很有辨识度。
“噢,好。”小护士红着脸回答。
许知意转身,就见贺南风站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他看着她:“跟我来。”
“怎么哭成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
程琴芬躺在病床上,一手输ye,一手拉着许知意。
许知意扁着嘴,想忍,可看着妈妈浮肿又蜡h的脸,她又怎么忍得住,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不是大事?都晕倒了。”
“傻丫头,阿姨活了这么大岁数,已经够了。”程琴芬双眼无力地看着输ye瓶,叹息:“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如果什么时候老天突然把我的命收去,也说不定是一种解脱。”
“不许你这样说!”许知意握着程琴芬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在里面,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自从五年前她难产si去,妈妈就一直活在孤独与痛苦中。
都怪她,当初她怎么那么傻,为了个臭男人抛下妈妈,连命都不要了。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x中满满的都是压抑的悔恨。
贺南风买了晚饭过来,将菜一个个摆在桌板上,摇起病床,张罗着程琴芬吃完饭。
他将枕头拿起来,想替程琴芬垫在身后,被许知意一把抢去。
她并不看他,只做自己的事情,把枕头给程琴芬垫好,又小心将输ye的那只手放好,最后端起碗,一口一口喂程琴芬吃。
贺南风能够感觉到许知意对自己的排斥,好像从第一次见面,这个nv孩就很讨厌自己。
“阿姨,医生说您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要不要找个护工?”贺南风问。
程琴芬刚想摇头,就听许知意y邦邦地拒绝:“不需要,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里的。”
之前在程琴芬面前,她都还能勉强b迫自己不要把对贺南风的厌恶表现出来,可是今天,她装不下去了。
妈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就是他和南风。是这个畜生当年辜负了她,她伤心yu绝才会那么傻si在产房里。
如果她没有si,如果她还是从前那个苦中作乐的自己,她和妈妈都会活的好好的,健康乐观地活下去。
她许知意何其无辜,没有招谁惹谁,偏偏遇到了这么个瘟神,强行挤进她的人生,演了那么一出好戏来骗她入局。
被拒绝的贺南风有些尴尬,他看向许知意:“护工b较专业。”
许知意拿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她抬头对上贺南风的眼睛,面无表情:“我说了不需要。”
贺南风没有在说什么,与程琴芬告别后便转身离开。
程琴芬看着低头替她将鱼r0u里的刺挑出时细心认真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心啊,你很不喜欢贺先生吗?”
许知意一愣,刚才表现的那么明显,想否认都不可能了,便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
“阿姨,他害si了你nv儿,你难道不恨他吗?”许知意的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泪水,那些屈辱的回忆又一gu脑涌上来,像汹涌的海浪,快要将她击碎。
程琴芬沉默了一会,拉住了许知意的手:“安心啊,我家知意是难产si的,虽然孩子是贺先生的,可难产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一开始我也恨过他,后来就想通了。这些年他对我也算是关心,常常带着嘉许来看我……”
程琴芬说不下去了,许知意哭肿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两行清泪落下,看着她的眼睛蕴含着复杂的情绪,她看不明白。
“安心,你怎么了?”
许知意没说话,只握着程琴芬的手,她哭得浑身都在发抖,满心的委屈憋在x口。
“我没事。”许知意做了好几个深呼x1,才勉强将激动的情绪压下,她抹掉脸上的泪,重新端起碗:“来,阿姨,再吃点,您现在需要补充t力。”
程琴芬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这孩子是孤儿,大概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