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珝心胆俱裂,骤然化作火红凤凰俯冲而下。正欲抓起青旸,哪料他还未落地,一人一狼便敏锐地望向他,同时收了手。
他一愣,来不及收敛势头,眼看就要撞到地上去,青旸面色一变,飞身而起,一把将他接入怀里,转了几圈减缓冲势,稳稳落地。
洛珝心有余悸地靠着青旸,回头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羽毛,便听重渊一声厉喝:“放开他!”
青旸冷飕飕地甩出一记眼刀:“不放。”
重渊怒发冲冠,握着煞血刀的手剧烈抖动,像是想要冲上来,又投鼠忌器。
洛珝忙要从青旸怀中飞出来,却被人紧紧抱着不放。
洛珝拿爪子戳戳他:“快放我下来。”
青旸不答,也不松手,眸光冷淡地低头望他,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洛珝无奈,只得就在他怀中变成人形。他掰了掰勒在腰上的手,发现那手如铁箍般,压根掰不动,便放弃了。
“大哥,青旸是我道侣,你别伤他。”
青旸冷冷道:“他伤不了我。”
重渊臭着脸道:“你不也伤不了我?”
洛珝望向四周,只见方圆十里草木倒伏,一片狼藉,无奈扶额:“你们这是打了多久?”
二人异口同声:“不久,也就四百八十个回合。”
洛珝:???
敢情是天还没亮就开打了?!
重渊道:“还未分出胜负,我们再来。”
青旸道:“乐意之至。”
洛珝眼前一黑,这两个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
他忙叫道:“大哥,你再打他,我可就要把尾羽收回来了!”
重渊怒道:“二弟,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洛珝道:“青旸不是外人,他是我道侣。”
重渊这才像终于抓住重点似的:“什么?他真是你道侣?”
青旸插口道:“阿珝已答应嫁我为妻,给过你的羽毛自然要收回来。”
洛珝一懵:“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青旸亲了亲他:“昨日,快睡着的时候,你忘了?”
洛珝:?!
昨天玩儿了一天,蛟背上又舒服平稳,后来他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青旸怕他睡觉不安分滚下去,便又化出分神,将他搂在怀中。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是听见青旸问了句什么,那时困得神志不清,便迷迷糊糊嗯了几声,没想到竟是答应的这事儿!
他怎么觉得自己又被这条诡计多端的蛟坑蒙拐骗了?!
事已至此,洛珝只能道:“大哥,我的确答应他了,青旸是我这辈子认定的道侣,他要是受伤,我会伤心的。”
重渊叹口气:“好吧,既然是珝儿喜欢的人,大哥便不计较了。”
他大步流星迈过来,一掌拍在青旸肩上,声如洪钟:“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看着虽瘦了点,修为倒的确不低,你叫我声大哥,我便把珝儿交给你了。”
青旸沉默良久,终还是开口:“大哥。”
重渊拍拍他:“好好待他,你若敢负他,我便将你扒皮抽筋,丢到血池里喂魔虫。”
青旸颔首应是。
见二人握手言和,洛珝欢喜地道:“那大哥,那根羽毛我们就不拿回去了,你自己留着吧。”
青旸立刻道:“不行。”
重渊怒目:“那是珝儿送我的,怎么不行!”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又要打起来,洛珝连忙扑到青旸怀里,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青旸听罢,深情望着他:“真的?”
洛珝羞赧地点点头:“真的。”
重渊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些什么?”
青旸微笑道:“不告诉你。”
重渊:“ ”
洛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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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龙
月色溶溶, 在山洞里投下一地清光。
青旸抱着怀里的凤凰,修长指节在胸前毛绒绒的羽毛里细细摸索,他指尖轻轻按住一处, 柔声问:“是这里吗?”
洛珝被他摸得羞臊直冲脑门儿, 爪子都蜷起来了, 呜咽道:“不不是。”
他扑腾翅膀,挣扎着想跑, 却被青旸一伸手就捞回了怀中。
“别别摸了,呜”细弱的哭求在山洞中回响, 却只能激起人把他欺负得更狠的心思。
青旸指尖动作不停, 温柔道:“不是阿珝自己说, 要把心尖羽送给我的吗?嗯?”
心尖羽,长在心脏位置的正中间,是每只凤凰全身上下最柔软的一根羽毛。
凤凰的尾羽有许多根, 并且会随着年龄增长变化而更换, 而心尖羽却只有一根, 一生都不会掉落, 除了凤凰自身,没人能将其取下来。
正因如此, 青旸才放弃了将那根尾羽夺回来的念头。
洛珝一身羽毛被摸得簌簌颤抖, 声音细如蚊蚋:“那那你也不能”
青旸咬着他的耳朵:“不能怎么?阿珝不也答应了,让我摸一下它的吗?”
胸前的羽毛最为细嫩柔软, 被人轻轻一碰都敏感得很。
胸口往下就是软乎乎的、最没有防备的肚子, 此刻被人用带着薄茧的粗糙指腹揉着, 洛珝几乎生出一种被野兽叼住最脆弱的脖颈的错觉, 慌得浑身战栗。
他声线颤颤巍巍, 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 哪儿有人摸了一个时辰还摸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