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头雾水,又听医生嘀咕道:“那么大颗蛋,也不知道怎么塞进去的”
洛珝:???
洛珝:!!!
这颗蛋为什么会跟着他回现代啊啊啊!!!
还在他肚子里!这是真要让他当回妈,把它从头到尾再生下来一次吗?!
洛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他真的生下这颗蛋,那他不就真成了一只会下蛋的公鸡吗?
不对!他立刻在心中给自己反复洗脑:我已经不做鸡了,不做鸡了!
他已经洗心革面,做回了21世纪的五好青年!
洛珝踟蹰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斩钉截铁地说:“医生,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医生:???
医生:“这样吧,我走快捷通道给你挂个号,你先去看一看。”
洛珝疑惑道:“不是挂过号了吗?为什么还要挂号?”
医生推了推眼镜:“你需要挂个脑科。”
洛珝:
忽然,那颗蛋仿佛是知道自己要被打掉,在洛珝肚子里疯狂乱动起来。
洛珝哪里料到这出,疼得直冒冷汗,脸色惨白,兀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就往地上倒去。
医生神色大变,不再调侃他,立马把他送了急诊。
这颗蛋最终还是被剖腹产生下来了。
洛珝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枕边放着颗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大白蛋。
医生的原话是:“这蛋壳一点儿也没破,你拿回去好好洗洗,还是能吃的。”
洛珝的病床位于中间,正巧两旁都是个快临盆的孕妇,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刚生产完的错觉。
其中一个孕妇的小女娃好奇地跑过来问:“姐姐,你已经生完了吗?生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呀?”
洛珝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自己为什么又被认成女生了,只能有气无力地道:“是个蛋。”
说罢,枕旁的蛋立刻从躺平的姿态立了起来,欢喜地摇摇摆摆。
小女娃吓了一跳:“啊!妈妈!这里有好大一颗蛋,还会动!”
孕妇正被阵痛折磨得精神萎靡,闻言眼皮也没抬地回了句:“搞什么呢,过来,别给我捣乱。”
小女娃虽然害怕,却还是好奇占了上风,用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蛋,小声问:“姐姐,你为什么会生下一颗蛋呀?”
洛珝被一种无法摆脱的宿命感包围,妥协似的,睁着绝望的眼睛,生无可恋道:“因为我是鸡。”
一周后,洛珝出了院。
他最终还是把那颗蛋抱回了家,因为他觉得,若是不这么做,一颗蛋在马路上跟着他四处乱滚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他怕自己第二天就出现在新闻头条上。
到家后,洛珝把蛋放进平底锅里,拿着铲子问:“说吧,你是想被做成煎蛋,还是蒸蛋,还是荷包蛋?”
蛋委屈巴巴地小幅度摇了摇头,又跳到他围裙的兜里,撒娇似的贴着他蹭。
洛珝放下铲子,把蛋捞出来,捧在掌心问:“你到底是怎么跟来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钻到我肚子里去的?”
蛋摇摇摆摆一阵,忽然从他手里跳下去,一路滚出厨房,穿过客厅,滚到了别墅外的花园内。
洛珝跟在蛋后面,只见蛋蹦蹦跳跳地钻进了一个稻草做的鸡窝里,把原本正在抱窝的母鸡给喔喔喔地挤开了。
这颗鸵鸟蛋用小的那一头,在一堆鸡蛋里戳来戳去地翻搅,最终使鸡蛋下埋着的一颗深蓝色珠子露了出来。
洛珝莫名觉得这珠子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伸手想去捡起来看看。
指尖触碰到珠子的那一刻,天际忽地传来一阵什么庞然大物碎裂的声响,恍若雷鸣。
他抬头一望,只见四方草木、远处高楼、万里晴空,都如同破碎脱落的布景般,骤然一寸寸坍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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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退休的美梦破碎g
傻不啦鸡
冰原莽莽,大雪如碎云,被烈风席卷着在茫茫大地上肆虐。
寒风凛冽,刺在皮肤上犹如刮骨钢刀,仿佛要将骨血都冻硬了。
漫天风雪中,落着一抹凄艳的火红。
那人一身红衣,双臂从肩膀处化作宽阔修长的羽翅,奄奄地耷在地上。
火红色的翎羽尾端被冻成了冰,与雪地粘连在一起,如同一片坠落的破碎云霞。
他垂着头,跪在冰寒刺骨的雪地里,一动不动,似一簇将熄之火。
倏地,一声嘹亮龙吟响彻天际,只见一道青色闪电乘风咆哮而来,落于地上,化作一个青衣人。
“阿珝!”
青旸向来镇定从容的面上堆满仓皇,急匆匆就要往那片快要被风雪掩埋的火红奔去,天际却骤然落下一道巨大闪电,堪堪劈在他身前。
随即,金光四射的屏障从闪电落处撑开,将他心尖上的那抹红色包围起来,挡在跟前,让他无法再前进半分。
青旸抬头一望,只见头顶雷云滚动,惨白闪电撕裂瞑瞑苍穹,雷鸣阵阵,有如巨山将崩。
他心神猛地一颤,巨大的恐惧从脚底漫上来,颤声问:“阿珝,你要做什么?”
洛珝终于缓缓抬起头,一双形状漂亮的杏眼里盛满死灰般的枯寂,却只是茫然望着前方,并不转头看来人。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永远不会再起波澜的一潭死水:“青旸,我死后,世上便再不会有人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了。你可以安心地活上千年,万年,不必再费尽心思将我囚在身边,也不必再日夜忧心我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