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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1)

书中,燕帝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病重的。

“白衣。”

“殿下。”白衣走到他的身后,皱起眉,“殿下,您和赫连烽——”

“刀铸好了吗?”贺雁南打断他。

“好了。”白衣回答道,不再多问,心中的担忧却没有一丝减少。

“给大哥送过去,就说是庄子的回礼。”

“是。”

窗外,鹅毛大雪仍在飞着。

太子府。

贺云归笑着收下刀,“三弟有心了,府中的厨子刚做了几道新品,我尝了味道不错,你给三弟带回去。”

“是。”红裳应道。

待红裳走后,贺云归伸手拔出刀,刀光凌冽,寒气逼人。他举起刀,朝桌子劈下。刀锋没入桌中,如入无物,轻而易举地将桌子切成两半,甚至因为力气过猛,没入地面中,切进去半个手臂深才受到阻碍停下。

是把好刀。

贺云归将刀归鞘,扔在桌子上,甩了甩手臂。

可惜对于他来说有些重了,不是很合手。

可惜了。

但到底是把好刀,还是三弟的心意。

“阿禄,”贺云归招来人,“把这把刀放入——”我的宝库。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改了主意,“去!把赫连烽叫来!”

“是!”

待到赫连烽来了,他站起身,握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听说赫连侍卫是用刀的?”

“是。”赫连烽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放在桌上的刀上。

“你试试这把刀。”贺云归笑着将刀递给他。

赫连烽还未接过,就知道这是一把好刀。

刀客对好刀总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就像好色之徒总能辨别出美人。

待到真正接过刀,他微怔。

这把刀的重量和他原来的黑刀几乎一样!

他的心跳激烈起来。

既为这把刀,也为送这把刀的人。

他拔出刀。

藏在银白刀鞘中的竟然是乌黑的刀刃,手腕转了一圈,刀刃如切豆腐般将飘飞的衣摆轻而易举地割断。

“好刀!”

“是你的了。”贺云归笑着说道,“以后在战场上,孤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多谢殿下,”赫连烽单膝跪地,“臣必竭力保护殿下。”

他抚摸着滚烫的心。

多谢,

殿下。

十日后,大军启程。

贺雁南和贺亭北站在燕帝身后,为大军送行。

他看向赫连烽,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着的那把银白长刀上,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赫连烽余光看向贺雁南,低头按上腰间的刀柄,金色的双眸溢出笑意。

贺亭北看着燕帝不厌其烦地交代太子应该注意哪些东西,神色暗了下来。如果燕帝能将他对太子的爱多分一丝出来,他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他收回眼,余光看到了贺雁南看着太子含笑的双眼。

真是不会嫉妒的好弟弟,可惜兄长不是好兄长。

贺亭北看着这威武的十万大军,俊朗如书生的脸上出现一抹担忧,似在担忧战事。

如果贺雁南知道太子曾给他送过一碗毒酒,还能安心当个好弟弟吗?

贺亭北漠然地想。

弟弟再好,不是他的,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更何况,他坏了他那么多次好事。

“呜--”号角声吹响,大军开拨。

贺雁南看着十万大军逐渐被飞扬的尘土裹挟,冲向远方。

十一月底,大军抵达北疆。

十二月,两军交战,有战有败。

正月,捷报频频传来,赫连烽的名字紧跟在太子贺云归之后,频繁出现。

朝中上下大喜,燕帝下令:今年新岁大开宫门,大摆筵席,与民同乐;从内库拨三万两白银购置牛羊送往北疆,犒赏大军。

贺雁南握着诗卷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长廊屋角都挂上了红灯笼。

这个新岁,赫连烽怕是回不来了。

他抬手,在纸上抄下一行诗,“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这是一首艳诗,将的是男女欢会之景——

香炉中的香冉冉升起,竹席之上、鸳鸯被下,一对鸳鸯交颈缠绵。脂粉混着香汗流在枕上,留下带着香味的印记。窗外突然响起打水声,惊醒了女子,她眉间含笑,神色慵懒。鬓发散乱地落在脸颊,挽发的钗子早已三三两两的落在枕上。她一定是拼了一生的激情,才让郎君一宵尽欢。

场景香/艳,言辞大胆,特别是最后两句——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抄毕,他放下笔。

只待墨干,就能放入旁边的木盒中。

这是他人写的艳诗,亦是他写给赫连烽的情诗。

一日一封,木盒中已经堆了厚厚一叠。

只等赫连烽回来一张张看过。

再一一试过。

江湖篇:成为我的刀(二十二)

三月。

江南发生决堤,洪灾泛滥,赈灾银被贪……燕帝将管人事升迁的吏部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冷着脸将江南的官员从上到下都撸了个遍,江南上下≈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几乎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一片混乱。

但另一方面,大片的官位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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