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姐夫,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红烧肉管够,还有张家婶子亲手整的白面大白馒头也管够。”
四人欢欢喜喜地吃饭去了,吃完了中午饭略休息了一会儿,几人又用剩下的材料给吴蔚的菜园子架上了篱笆,插上了给植物攀爬的杆子,还在墙角搭了个鸡窝。
做完这一切,四人谢过了吴蔚晚饭的挽留,三人结伴下山,并表示今后吴蔚和绣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下山去找他们。
张水生则套好了牛车把张老夫人和柳二娘子安顿上车,还有这几日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小被褥,小衣裳也一并仔细装好,对吴蔚说道:“妹子,明日辰时你到市集口那边等我,我物色到了几家佃户,咱们一起去瞧瞧。”
“知道了,二姐夫记得四日后早起到回春堂去把老先生接来,最好是能预备一顿好的,那老先生是个饕客!”
“你放心吧。”
柳二娘子欣慰地看着自家小妹,也拉着手嘱咐了几句,见绣娘满眼不舍,拉着自己的手一声声喊着二姐,柳二娘子的心里也有些难受,却努力笑着,说道:“没出息!如今有了这样宽敞的房子,应该高兴才是,从前你住在老屋,那么远都没耽误了咱们姐妹走动,如今一个村儿住着,想二姐了随时就下山,二姐给你做好吃!”
“嗯!”绣娘这才明媚起来,点了点头。
柳二娘子欣慰地拍了拍绣娘的手,说道:“和蔚蔚好好的,能遇到一个这样好的姊妹要好好珍惜,细心维护着。”
“我知道了二姐,家里还剩些布料,过几日我做好了衣裳就去看你,攒些云英鸡蛋给你坐月子时补身子。”
……
张水生拉着牛车走了,由于是下山,乘坐板车的人需要倒着坐才稳当,所以四人又扯着嗓子聊了几句,直到牛车隐没在树影中。
来到山下路口,柳二娘子正摸着眼泪,听到张水生颇感意外的“咦”了一声,路面渐渐平坦,柳二娘子和柳老夫人调转了身形,也跟着疑惑起来。
只见数日未见的张成竟然出现在这里,张成看到张水生,主动走上前来拱了拱手:“水生。”
张水生也松开缰绳朝张成抱了抱拳:“张成,你怎么来这边了?”
这里距离张成的家有几里地……
张成说道:“我是来找吴姑娘的,偶然听到她乔迁至此,想去告个别。”
“告别?”
“嗯,明日我就要启程,到州上参加秋闱,若顺利的话……便可直接转道去京城,在城郊提前租个小院儿等待明年的春闱。”
张水生又问道:“出门的日子是不是早了些?春闱……明年二三月份吧?”
张成笑了笑,答道:“州府毕竟和乡里不同,我要提前过去免得水土不服,我听同窗说,京城临近春闱客栈,考院和城郊的小院都十分抢手,价钱也水涨船高,我不如早些去,一来可以适应适应,二来也可以顺道去京城的书院,考院走走,递递拜帖,若能入眼便可请名师指点一二。”
张水生听出了张成的话中之意,看来这回是势在必得了,同时张水生也心头一沉,张成家如此殷实的条件,也要提前上京节省盘缠,自己这点儿家底儿……能行吗?
张成来访
张成见张水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便止住了话头,看向一旁坐在板车上的老夫人和柳二娘子,朝老夫人拱了拱手, 随后又说道:“还未恭喜水生, 就要当爹了。”
张水生收了思绪,笑道:“喜酒你是喝不上了, 我等着你披红挂彩的还乡。”
连一向看不上张成不事农桑的柳二娘子都难得的对张成露出了笑意, 张成勾了勾嘴角,眼中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坚定,又朝张成拱了拱手。
两家别过, 柳二娘子回头望了一眼, 想着要不要让张水生掉头回去, 转念一想:到底是有吴蔚在的,而且……她们两个女子一起生活, 总不能一直不单独见外人,既然是立户了,总要学着成长面对, 便没做声。
张成朝山上走去,约么着不到半个时辰便隐隐看到了一处小院, 复行数十步视线随之开朗起来,吴蔚和绣娘的新房虽然不如张成家气派,可胜在坐落清幽, 张成呼出一口气,他不像张水生他们干惯了农活, 这一点儿山路自是不在话下。
走这一路张成已经有些累了, 便站在原地歇了片刻又抬起袖子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正了正衣襟方来到院墙外, 叩响院门立在门外朗声道:“吴姑娘,柳姑娘,我是张成,特来拜会。”
绣娘正在屋里做活,吴蔚正在看绣娘给她买回来的书,忽然听到张成的声音,绣娘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秀眉微蹙,低声道:“他来做什么?”
吴蔚似并未听出绣娘语气中的反常,轻轻合上书页,说道:“我去开门。”
吴蔚快步出了东屋,回道:“来了!”
绣娘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跟着吴蔚来到院中,吴蔚打开院门:“快进来。”
算算日子二人已经数月不曾见过了,吴蔚记着他们一起写对联的情分,对方还送了自己一本金贵的书,笑容和煦,礼貌寒暄道:“我听二姐说你近来在家用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绣娘上前朝张成行了一礼:“张家兄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