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从我眼前溜走了,是的,奇迹出现了,人苏牧就没看到我。
我双手悬空,一股悲凉从胃部直往上涌,我呆呆地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她怎么就能没看到我呢?她怎么就能没看到我呢?我的存在感怎么就那么低呢?
我像杜鹃泣血一样悲呛地呼喊着,老寒冰!!!!!!!!!!!!
苏牧没回头。
她一定不知道我在喊她,她竟然对我的声音这么陌生,没办法,我忙衝上去直喊苏牧。
苏大小姐终于意识到有个人在喊她,看到我的时候她也是蛮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很淡定的神情。
她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你怎么在这儿?
终于有了一点默契,有了一点心有灵犀的赶脚。
我来办点事,她说。
我说真巧啊,我来出差。
是有一点巧,苏牧仿佛也有些意外。
是啊,我没想到苏牧说离开几天竟是来了北京,北京这么大,京都来着,比我们水城大多了,竟然,能在同一个酒店遇上。
我说你一个人来的啊?
和何佳一起。
哇,原来何青霞也来了,有何青霞在,气氛要好一点,想着接下来的两天北京生活能有点乐趣,我就有点开心。
我说你事儿办完了没有啊?我正事都弄好了,但是我机票是周四的,后面两天我们可以一起玩啊?
我们明天就回去。
我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失望,苏牧也不管我高兴还是不高兴,她说她要出去吃晚饭就要走。
我说你带我一起去吧,我晚上也没吃饱,我是真的没吃饱,晚上吃的工作餐,一点意思都没有,苏牧看了我一眼,没反对也没支持,我就当她默认了吧,和她呆一起,总好过独自回酒店看电视,我撒腿回去换了鞋,拿了钱包,关上房门就跟苏牧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看到苏牧我太开心,太激动了,苏牧见着我,神色有些不对,像是拚命忍着笑,然后我是觉得我鞋有些不舒服,我见苏牧眼神隻盯着我鞋看,我一低头,靠,我把鞋穿左了,左鞋穿在右脚上,右鞋穿在左脚上,苏牧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我说你笑什么笑,锻炼小脑你知不知道啊。
管你锻炼什么吧,快换了吧,没见过你这么二的人。
我本来刚想低头换鞋,被她说了一通我又不想换了,我说我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我要对首都人民留下深刻印象,然后我就有点一会外八字一会儿内八字的走路。
出了酒店,我问苏牧去哪儿啊?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啊?
苏牧说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啊?
我觉得这个女人好奇怪啊,明明是去吃晚饭,不说吃,那要说什么啊?我突然想到何青霞,有些时候没见她了,我问苏牧,你不说你和何青霞一起来的吗?她人呢?
苏牧不想再搭理我,我知道我有点话唠,可是如果不是我一直说话,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告诉她,我一直都,都很,很,想她,这么肉麻的台词由我自己说,真的太难了,所以我只有不停地说话,说话。
首都的车真难打,我两一边走,一边看,突然我觉得手被人一撞,特别疼,低头一看,手上钱包不见了,我急忙往前追,苏牧肯定也看到了,我一边追还一边喊,那小偷像刘翔附体一样地跑得飞快,我猛追了一条街就不行了,我那老身子骨平时爬4楼就直喘气,我停下来直喘气,哪隻苏牧还继续追,她可是穿的高跟鞋啊,我弯着腰,喘着气,我想让她别追了,小心伤着自己,哎哟,我真的是个乌鸦嘴,可那个时候我真的喊不出来,苏牧一直往前跑,没办法,我隻好拖着我那残躯追了上去,还真让苏牧给追上了。
那小偷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也是猛喘气,直摆手,苏牧也很喘,但是你们知道的,苏大小姐一直都很拿腔,她把手摊开,让那小偷还钱包,小偷气还没缓过来,只是摇了摇头,苏牧像被刺猬刺了一样猛人吼了一句,“把钱包还给我们。”
那小偷估计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羸弱的苏牧那么强势,也一下被激火了,他也总算缓过气来,把钱包放包里,瞪着苏牧,苏牧也是不怕死地还要往那小偷那走,我本想拉住苏牧的,丢钱是小,保命最重要啊,可惜我身子太弱了,气还没顺过来啊,然后那小偷刘翔附体之后又突然黄飞鸿附体,一脚把苏牧揣倒之后就跑了,苏牧还要追,这下可把我心疼死了,我忙跑过去,扶着那女人,她死命还要追,我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到,别追了,行不行?我不想你受伤。
苏牧低吼道,那是你的钱包。
我一愣,然后苏牧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像是说错了什么,还想狡辩,我却心疼地问到,“怎么样?疼不疼啊?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就是衣服弄脏了。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顾着她的衣服。
我说你也是,让你别追了,别追了,那小偷充其量就只有二十岁,年轻小伙子,你呢?都三十出头了,你还要不要你的老命了?
苏牧一手叉在腰上,一边瞪着我,然后关心地问到,“你钱包里都有些什么啊?损失惨不惨啊?”
我说有点惨啊。
苏牧说还是报警吧,我一边扶她起来,苏牧又问了句,到底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