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我没有回老家,我走遍了江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我期待在某一个商场门口,某一个街头,又或者是某一家咖啡店,电视里常常演过的那么多镜头,那样的不期而遇,我每天都出去,烈日高照,晒得我一身汗,江城不大的,可是那两个月,我却从来没有碰到过你,我太傻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这个城市,就那样傻傻地找,这样傻的一个人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这个夏天,是我来到这个城市两年多最熟悉这个城市的时候,我知道了哪条街有好吃的烧烤,哪个偏僻的小巷子有一家环境很好的咖啡馆。
祝你一路顺风!言珈!我从来都没有喊过你的名字。
最后这首歌送给你!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你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站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站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安安
2004年8月15日
有东西滴在笔记本上,这些六年前的泛着黄的纸页上,那个当时书写这些心事的人到底是怎样的难过心情目送着那个挚爱人的离开?乔正依看哭了,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66
66、痴情虐恋信件之二
乔正依控制不住地翻了下去,那廉价的笔记本纸张并不好,好些字写上去会化开,安安的字并不大,小小的,和她人一样,乔正依有些惊讶,她是不小心看到了那个小女人的心事了吗?那么沉重的细腻的心事,在岁月的沉淀里慢慢地晕染开,蓝色的墨迹还带有一些久远的墨铁香,第一封信写满了三页纸,乔正依再看第二封信的时候,已经是2006年了。
言珈:
今天是2006年的3月18日,今年有些倒春寒,但是春天一来,太阳一照,年轻的人们总是趁这个时候脱掉那些厚厚的外套和羽绒服,我也不例外,我总是不喜欢穿那些厚厚的大衣,总感觉身上很重很重的感觉,所以今天我还是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短外套。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这已经是我大学的最后一学期了,几年前扩招的后果开始在我们的身上应验了,就业越来越难,同学们弥漫在一种又焦虑又兴奋的情绪里,我也是,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能做什么样的工作,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要留在这个城市,有好多同学去了北上广,他们很辛苦地跑着各种招聘会,为自己的前途而奔波,我还是留在这个城市,寸步不离。
今天,室友说晚上七点系上办了一个讲座,说是请了一位以前的师姐回来,我没什么兴趣,我说我想去图书馆看书,室友说图书馆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可是这次讲座错过就没有了,她说那女人挺厉害的,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笑着说她也不知道,就这样,稀里胡涂地我被她拉了去,讲座在系里的一楼多媒体教室举行,人挺多的,还好室友一早就找人占了位置,就在第一排,说是能看得更清楚,听得更清楚。我还笑着说是什么人来,能有这么大魔力?
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快到七点的时候,有系上的工作人员在鼓弄着计算机,幻灯片上有灯光亮起,我抬头看着这次讲座的主题,这么快我已经记不得,可是那排字下面的主讲人却是那样醒目的两个字:言珈。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还是那两个字,我突然觉得整个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我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那工作人员可能在试那ppt是否有问题,我听到他点鼠标的声音,然后幻灯片的第二页就是你的个人介绍,言珈,04年毕业生,下面还有一堆你的头衔,左上角挂了一张你的照片,照片的背影那样熟悉,就是南三楼外的那颗银杏树,我开始坐立不安,有点神经质地问着一旁的室友说,今天的主讲人是言珈?是言珈吗?是那个常出现在晚会上的那个主持人?室友也有些兴奋地说是啊啊啊,就她没错。
离七点只有五分钟了,那五分钟过得好慢好慢,我坐在第一排,如坐针毡,我想象着你的样子,你有没有变?你毕业后的这两年,我就真的没有再见过你,不管我在这个城市的什么地方,我就是没有再碰到过你了,两年了,我把桌上的笔记本卷成一筒一筒的,然后又摊平,然后又卷起。
我紧张地看着时间,18:58的时候,教室里就已经安静了下来,多媒体教室比平时上课的教室要大一倍,一般上大课的时候总是来这里,有个工作人员拿过话筒做着简单的开场白,他的开场白好长,我有些急又有些不耐烦,手心里全是汗,当他说下面有请我们亲爱的学姐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霜打了似地冻住了,你从教室外走来,曾经的直发烫卷了,还上了颜色,你的头髮长了许多,已经快要到了腰间,你穿紫色长裙,高跟鞋发出悦耳的声音,掌声雷动,好多人在说你好漂亮,我也呆呆地和他们一样拍着手,你站在讲台上,微笑着,等着全场安静下来之后才说话,你开口第一句又是那句,"大家好,我是言珈。"我只听到那一句,眼里包住的眼泪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身旁的室友很专注地在看着你,没有人在注意我在哭,你变了好多,又比以前更瘦些了,今天这么冷,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少?尽管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