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苏美君没在家,估计是去买菜去了,何小卿留了张纸条,背上包就往火车站走去,到了火车站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去哪,一个星期的假期,可以走往何处呢?西北?太暴乱了,万一被刺得了那啥怎么办?云南四川?去年才去了,坐在候车厅,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广播里播着黄磊的年华似水,“年华似水,匆匆一撇,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有了,去乌镇。那个在浙江嘉兴的小镇,不是假期,也不是周末,火车站没了那份嘈杂和拥挤,不一会儿,何小卿就拿着去上海的票,先到上海,然后坐汽车转过去,苏美君买好菜回来见着桌上的纸条摇了摇头,这丫头从来都是想着什么就去做,算了,最近她心情也不怎么好,出去走走也好。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玩的开心点,路上注意安全,要玩一夜情的话注意安全措施。”
何小卿拿出手机看到她妈的短信,翻了翻眼,没回,继续睡。何小卿是个窝里横的主儿,面对陌生人,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接近十个小时的车程,何小卿一路无话,要么睡觉,要么看书,一个人的旅行总是少了些什么,到达乌镇已经快接近黄昏,旅游淡季,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何小卿背着包逛了整条街,终于找到一个叫做素茗的客栈,好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名字里居然还有蓝素汐的素字,当下就住了进去。
客栈很冷清,似乎只有何小卿一个客人,何小卿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这开着门做生意,老板却不知跑哪去了。
“喂,有没有人啊?”何小卿一边喊,一边打量起这家客栈,地方不大,但房内的布置却让人感觉温暖,有专门的角落放着那些驴友的照片,那些在旅程中肆意的心情写在墙上,红木的桌子,桌子上随意的放着几本书,何小卿翻开封面,亦舒的《同门》不禁打了个冷战,在这个地方看师太的书,冷,那似乎写尽了人间悲欢女子的师太书里透露出都是世俗的悲凉,何小卿又拿过一本,嗯,李碧华的《青蛇》何小卿不禁对这个客栈的主人好奇起来,正翻看起劲,就见楼上走下一个女子,海藻般的长发,凌乱蓬松的披在肩上,未施粉黛的脸略显苍白,那眉,那眼,那精致小巧的鼻,何小卿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她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搜索认识的人,蓝素汐,她的鼻子以上的部分好像蓝素汐。
何小卿握着手里的书,睁睁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只见她直接往吧台走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住店吗?”眼见这个背着背包,手里拿着她的书死盯着她看的女子毫无反应,“嘿”那女子举起手向那发呆的人挥了挥,何小卿忙收回心神,“哦,对”
“住几天?”
“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会呆几天。”
客栈老板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t恤牛仔裤,一头长发挽了起来,眼神空空的,意识总是处于放空的状态,不禁也好奇了起来,“那好吧,那你走的时候再结帐,楼上有很多房间,只有你一个客人,你想住哪间我去给你开?”
“随便”说着就跟在老板后面上了楼把东西放在房间里了。
“老板怎么称呼?”
“你没看见客栈的名字?”
“素茗?”何小卿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蓝素汐的什么表妹表姐吧,何小卿又看了素茗一眼,也不是太像,气质不怎么像,蓝素汐是一种冷淡的素颜,这个素茗,也是一种冷淡,可这种冷淡里又隐藏着一种妖媚,如果蓝素汐是一朵百合,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一株曼珠沙华,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何小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素茗话不多,可是这客栈现在就只有她们两个人,有一嗒没一嗒聊起来,北京的女孩子,有一天站在办公室18楼的窗前,她突然想要跳下去,她就知道她出问题了,然后辞职,天南海北的走,走到这儿,突然觉得累了,于是停下来,盘下这个客栈,过着在何小卿眼里那就是比猪还惬意的幸福生活。
不一会儿,素茗换下睡衣走出来,何小卿不禁眼前一亮,印花交错的吊带裙,亮黄色长头巾,印度风的印花长裙,不可否认,这真的是一个美得让人惊艳的女子。
“我要出去买晚饭的菜,你要一起吃吗?能吃辣吗?”
“我是四川人。”
素茗哦了一声拿了些零钱就出去了,何小卿站在书架前,随意地翻着那些过客留下的心情日志,有个笔记本的扉页是一行行很清秀的小楷,“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箴言,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隻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隻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隻为在途中与你相遇。”居然是仓央嘉措的《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何小卿抚着那一行行字,这字该是一个女子写的,那样的秀气,该是江南女子那样的小家碧玉吧,翻到空白处,拿起笔写下“素汐,此时的乌镇好冷清,店主有些像你,而且还叫素茗,素汐,我要怎样才能逃离你,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想你。”
轻轻地落下笔,何小卿又拿起旁边乌镇的介绍手册翻了翻,没多久,素茗就回来了,提着一袋菜就往厨房走去,何小卿好奇这样一个女人还会自己做饭吗?只见素茗熟练的系好围裙,转身望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何小卿,“进来帮忙啊?不收你饭钱,你总得做点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