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何小卿傻眼了,这都快凌晨,蓝素汐把她带到这距离市区几十公里的海边,现在居然扔下她一个人开车跑掉,这是个什么情况,何小卿烦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髮,愤怒的衝着大海吼“蓝素汐,这辈子,你都别想再逃了。”
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周蕾,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都快被冻死了,你快来接我。”
电话那头响起迷糊的声音,一听就是没睡醒,“喂,你谁啊?这三更半夜的。”“咚”一声把电话挂了。
何小卿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牙齿紧咬着下唇,抚了抚胸口对自己说“淡定淡定”忙又把电话拨了过去,还没开口,那边显然是睡梦中被打扰的愤怒“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啊?”随即又把电话挂掉了。
这下何小卿没辙了又气又恼又恨,随手将电话一扔,甩在了沙滩上,一个人蹲在海边哭了起来,“呜,呜”这杀千刀的周蕾,一到重要关头就不管她,还有那要人命的蓝素汐,怎么可以把她稍到这鸟不拉死的地方,一个人走掉。
何小卿想着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那里,又冷又害怕,她突然在这个时候想她妈了,可又不能打电话回去,要不然被她妈念叨死,“妈,她们一个个都不管我了,蓝素汐那女人老是欺负我,唔唔”
哭的那个上气不接下气,呜咽的哭声混合着偶尔海浪拍打过来的声音在午夜的时候显得宁静而诡异,就这样一个人在海边哭的都快断气了,那边厢周蕾正睡到即将入梦的时候就被两电话打断,朦朦胧胧的烦的要死,怎么折腾都不能入睡,恍然一惊醒,刚才那声音怎么那么熟呢?小卿,这么晚打电话干吗?她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来着。
周蕾猛的起身,一拍自己的脑门,忙把手机拿起,翻开通话记录,是有两通何小卿的电话,不是做梦,忙拨了过去。深夜,耳边只有海风的吹拂和自己的哭声,突然,被甩在沙滩上的手机响起了“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着实把何小卿吓了一跳,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半天也不说话,就听到周蕾在那边问“姑奶奶,这三更半夜的打电话干吗,我刚才以为是做梦呢?喂?喂?小卿,你在吗?”怎么不说话,什么声音,“小卿,你在海边??小卿,你说话呀,你别吓我”
“呜,呜,呜”不说话,还是哭,这下把周蕾吓的不轻,这姑奶奶夜半三更的跑海边还哭的这么伤心,她不会是要跳河吧,“小卿,小卿,你回回我的话。”一边拿着电话一边穿衣服。
何小卿想着再怎么怄气也得想着自己现在得有人来救,这要是一晚上被冻在这里,不死也差不了多远了,“我在凌海。”
半个小时后,周蕾开着她那辆polo车飞奔而来,何小卿见着她,泪水就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周蕾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缆着她往车里走去,打开车里的暖气,一边开车,一边望着旁边哭的眼睛都肿了的何小卿,“怎么了,这是?”何小卿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生命的人,“小卿,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给我说,跳河死了之后尸体浮肿的很难看。”
何小卿红肿的眼睛瞪着周蕾,跳河?我没事跳什么河,那河水那么凉,看了都冷,,啊嚏!
额的娘,周蕾见她这样子,不禁就怒从中来,腾出右手一掌拍在何小卿脑门上,“你不跳河你深更半夜,一个人跑这河边来玩什么风情?”
何小卿缩了缩自己的脑袋,把周蕾的外套往肩上拉了拉,然后伸出左脚往周蕾腿上踢去。
周蕾见她这架势,忙从方向盘上腾出右手把何小卿往旁边推了推“干嘛,想死,是不是,这开着车呢。”
何小卿伸出去的脚缩了缩,不甘心还是踢过去“我以为连你都不管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我害怕!”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里乱。”周蕾对何小卿的眼泪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站在海边的身躯已有些僵硬,哭过之后,伤了心神,何小卿在开着暖气的车里睡着了。周蕾望着身边这个人儿,瘦弱的身躯蜷在那里像深冬巷陌里流浪的小猫那样需要人怜爱,周蕾轻叹一声,摸了摸旁边人的额头,小卿,你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何小卿睡过头,上班迟到,被蓝素汐开会点名批评,又让行政扣了100块钱,散会后将笔记本重重的摔在办公桌上,她恨死蓝素汐了,真的恨,迟到,是谁害她迟到的,半夜把她拐到海边然后一个人把车开走(好像是某人自己坐上车的),剩下孤零零的她一个人,如果手机没电了怎么办?如果出来坏人怎么办?纵使不劫色,劫了财也是多要命的事,钱很好赚吗?又扣了100块,越想越气,拿出手机发短信:“蓝素汐,你狠!”
手机还没放下短信就回了过来“对处罚有什么不满可以写提议书!”
“没和你说这事,你昨晚居然把我一个人留在海边,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5分钟过后,那边回过来的话让她差点把手机摔了“以后管好你的嘴,别随便印在不该印的地方”
我靠,吻她她也有回应的,好不好,何小卿紧紧的握着手机,幸好是诺基亚的,摔都不容易摔烂,更何况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力气。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我叫王婧找过你,她说她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儿了,电话也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