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慈被如此整齐划一且沁人心扉的声音震撼住,一脚踏在青衣门大堂的门槛上,含泪引笑道:“师傅师伯们还有什么赐教?”
“师妹,这假小子多大年纪?”裴琳琅首先问到。
“快到髫年了。”木素青偎在裴琳琅怀里答道。
“不像,她的心智怕已达到桃李年华。”裴琳琅说着说着就将苏慈一把抓过来,并三下五除二在苏慈身上摸了个遍。
“喂,流氓,你放我下来,你还没摸够吗?”
“她的骨骼结构都异于我们。”一语落毕,苏慈顿觉眼前像开了天眼似地通亮,剑光青凛若冰霜,一元复始、两袖清风、三阳开泰、四面埋伏、五福骈臻,五剑似是同时出手,剑影由一而二,由二而三、四,苏慈隻觉得比自己玩找茬还眼花,玄若冰霜的剑气从四面八方笼罩着她,竟犹如冰窟般冷。
“说,你是哪里人?”裴琳琅锋利的剑刃抵过她的下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局势逆转地如此突然。
“师姐,她不是”木素青见势忙将苏慈拖向一边,却隻觉得她全身抖得像筛糠子。
“那她是哪里的人?怎么进的我们青衣门,师傅知道吗?她在青衣门呆了多长的时间?”裴琳琅一席话像机关枪劈里啪啦直扫得苏慈和木素青直晕。
“师姐,你先别动怒,她在青衣门呆了六年了。”
“六年?青衣门的灰尘她都摸得一清二楚了?”裴琳琅依然不收剑。
“大师姐”无奈木素青隻好求助青天子。
“谨遵掌门吩咐。”一瞬间,四剑齐收,隻裴琳琅依然抵着苏慈的下巴。
“琳琅……”青天子喊道。
“师姐”木素青贴上去,曳着她的衣角撒娇道。
“哪天被她害的灭了门就好了。”裴琳琅收了剑,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一袭青衣门徒熙熙攘攘地散落,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苏慈和若有所思的木素青。
“师傅”苏慈怯怯地喊到。
“你到底会是什么人呢?”木素青转过身,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师傅怀疑我是什么人?”六岁的苏慈从地上爬起来,那双大眼睛有节奏地转动着,这里面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青衣门和谁有这么大的恩怨吗?很显然裴琳琅她们把她当成了那边的间谍,又不是演无间道,裴琳琅真有想象力,可是对方是谁呢?从来都没有听师傅说过青衣门有仇家呢?不过也是相当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躲在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木素青看了她一眼,随后也跟随青衣五子去了,那浩浩汤汤的大队人马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了,苏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觉得心里一片哇凉哇凉的,她和木素青在一起六年了,六年的时光啊,她们同吃同睡同练功,这副身子是木素青养着的,可是六年之后呢?木素青竟然和裴琳琅那群祸害一样怀疑她,你知道被什么人背叛最痛吗?亲人。苏慈竟莫名其妙地想起《线人》里面的台词,亲人,她已经把木素青当做了亲人,可人家呢?苏慈越想越想不通,操起家伙就前往后堂找人。
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推开,第一间,尖叫声,不知道是哪位师伯的弟子正在更衣,人家亵衣穿在身上,被苏慈蓦然一推,清白的身子啊,什么都看见了,当然在苏慈眼里,除了那含苞待放的身子里面什么都没看见,“rry,rry啊”苏慈忙将房门拉上。第二间房门,华丽丽的尖叫声,苏慈隻觉得耳边嗖嗖地,忙用幽柔步偏头躲过。
“谁?”
苏慈忙将门拉上,第三间,还是尖叫声,这次却是苏慈发出来的,原来裴琳琅早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伺机而发,就等苏慈推门而入。
“五,五师伯……”
裴琳琅柃着苏慈的衣领,像柃小鸡似地将她甩到了地上,“你究竟是什么人?”说话间剑已出鞘。
“师傅救命啊。”苏慈朝门外嚷道。
“王庭远是你什么人?”锋利的剑尖已经在下巴上划了一条口子。
“不认识”
“大楚镇远大将军,你不认识?”
“嗯”苏慈觉得自己脸上似有什么东西在爬,下巴上痒痒的,她拿手弄掉,又觉得有些粘,伸手一抹,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她拿在眼前一看,双眼黑乎乎的,蹬一声晕了过去,望了告诉大家,苏慈同学晕血,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晕,以前每当苏慈神经兮兮地问沈奇君历史八卦,沈奇君烦她的时候,一个番茄酱,苏慈立马晕过去,更何况是活鲜鲜自己的血呢?
“她怎么了?”裴琳琅问到旁边的弟子。
“回师傅话,小师妹好像,好像晕过去了。”
“什么小师妹,你和她很熟吗?”裴琳琅一巴掌拍在自己弟子的头上,“她很有可能是王庭远那边的奸细,把她给我弄醒。”
“师傅,这可怎么弄啊?”平时都是几巴掌拍醒,可是小师妹这脸如此娇嫩,怕是打残了,到时掌门追究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早就听说小掌门人小鬼大,一副和和蔼蔼的样子,做起事来比谁都狠。
“你平时怎么弄的?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裴琳琅走在两个徒弟面前,一人扣了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