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苍庭虽然变态但是说的话还算守信,在看到谢珏确确实实给自己工作之后就一脸不情愿的给了谢珏一张药方。
“你自己去药铺抓吧。”说罢就走近房间继续去抖兄长了。
按照苍庭给的药方连续吃了一周后,唐钦在一个夜晚疲惫的睁开眼睛,他的骨头好似变成了软绵绵的布条无法用力,他眼球旋转一圈嘴巴发出啊啊声。
靠在床沿的谢珏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唐钦的方向,他的唐钦终于再次醒来,谢珏一时间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要拥抱唐钦,可又害怕是伤到他,激动道:“我去把苍庭叫来。”
很不巧他去的不是时候,房间内苍庭正在和兄长腻歪,听到敲门声也当做没听到。
“阿庭,你去开门吧。”苍岳推搡着弟弟的肩膀,他衣服凌乱,胸膛上全部都是弟弟留下的痕迹,实在是惨不忍睹。
苍庭烦躁的啧声,他有几天没和兄长做过了,好不容易说服爱人与自己共享极乐,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的心情一下垂到谷底。
苍岳知他不悦偏头贴上苍庭红润的唇:“等你回来,我们再继续。”
得了兄长的吻苍庭的表情明显缓和许多,他同样给苍岳一个吻:“兄长在房中等我回来。”
说罢整理衣物去开门,谢珏看着他脖子处暧昧的红斑知道自己来的不巧,只好陪着笑请他过去给自家夫人查看。
“经脉里面的堵塞物已经花化开了,接下来再吐出些淤血就可以改服用补药了。”
苍庭把完脉拿出纸张将补药需要的药材写下交给谢珏,虽说被打扰情事他有些愤恨,但也明白人命最要紧,网开一面不与谢珏计较。
谢珏双手抱拳谢过,恭送苍庭离开。
“夫人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他坐在床榻上,因为激动分泌一些汗的手掌心拂过唐钦的额头,唐钦的温度开始回温,不再冰冷。
唐钦用尽全部力气点头再次陷入梦乡,他这几日昏迷时也做梦,梦到从前与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他们在森林相互依存,可为什么父亲会莫名死亡,母亲又暴走对他与弟弟展开追杀。
他一闭眼那些刻骨铭心的场面就在他眼前的一片漆黑中幻化出来,他痛苦的皱起眉头,依稀中感觉到谁在叫自己,手心与温热手掌相贴合,是谁握住了他的手,是谢珏吗?
头疼不容他多想,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一张张完整的画面边缘泛黄飘远,在他的梦海中逐渐远去。
再次醒来时谢珏依然收在他的床头,手掌与他的手紧紧相握。
接下来连续几天唐钦都会毫无征兆的吐出淤血来,谢珏总是担忧的替他擦去,在他身体能稍加活动的时候把他搂在怀中喂他喝药。
“夫人,你感觉好些了吗?”谢珏仔细的帮唐钦擦去嘴角的药渍,他每次都会抚摸唐钦的背,害怕唐钦会被药冲到。
他今日去街上买药材时碰到一个卖蜜饯的铺子便买了些回来,从袖中掏出解开细绳放在唐钦眼前问道:“夫人若是觉得药苦就吃些吧。”
唐钦还不能说话依偎在谢珏怀中蹭蹭,谢珏拿起一小块递到他嘴边。
他吃下后不知是错觉还是蜜饯真的那么甜,他嘴巴里环绕的苦味一扫而空,蜜饯的果甜延伸到喉咙处,甚至到心里。
药物又服了七日后,唐钦总算是能下床走路,只是感觉腿脚似乎不再是自己的,显然谢珏在一旁比他自己还害怕,他一步踏出谢珏就要弯下腰伸手拦在他前面生怕他倒在地上。
为了这事谢珏专门去问了苍庭:“我夫人的腿脚怎么一直都不见好?”
苍庭回他一个白眼:“你夫人那时候全身的血管与经脉都堵塞了,出现短暂坏死的情况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
本来今天和兄长吵了架正在气头上,偏偏谢珏还来到他面前显眼,当然是给不了一点好脸色。
“你今天怎么这么烦躁,”谢珏眼球一转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和你兄长闹矛盾了?”
“没有!”苍庭的立刻反驳让他看起来更加可疑了,尤其是手脚不自然的玩弄桌上的药草。
谢珏作为已经把夫人骗到手成婚的人决定给苍庭一些小建议当谢礼,他在苍庭身边坐下:“我和你说,做上面的不能那么小心眼,特别是他还是你亲兄长。”
苍庭侧过头别扭道:“他希望我跟你回蛇族,但是我不想回去。”
“嗯……”谢珏肉眼可见的无语凝噎,他不理解苍庭现在的想法,就像不理解当初苍庭为什么火烧医坊后不辞而别一样。
他指尖点在桌面上思索:“我知道你害怕我父亲对你当年的事情追究,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没事就爱闭关,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
“当真?”苍庭从骨子里是有些怕谢珏父亲的,他记得自己一开始展露风头的时候,蛇族族长找上他提出招安。
他本人非常抗拒,因为蛇和兔狲从骨子里就不对付,但是族长居然用修为压他,还搬出他兄长威胁他,没办法他才去了蛇族。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后背一凉,如果现在回去说不定会被拨皮抽筋吧,但是兄长的请求……
兄长的话说的并不无道理,他颓废十年了,在这个偏僻之地颓废了十年,从前的那些受人尊敬的天赋也埋没了十年。
“或许我该听兄长的。”他长呼一口气望向远方。
谢珏表示赞同,他见气氛不错大着胆子说:“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什么?”
“你当年为什么要放火把那些研究出来的药物都烧掉啊?”谢珏好奇的等待苍庭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毕竟能干出来那么疯的事情,一定是经历了曲折难熬的事情吧。
然后他就听到苍庭神色不变的说:“为了证明对比药物我更爱我哥啊。”
“啊?”谢珏不禁张大嘴巴,他闭嘴后扯起嘴角,做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
疯子完全是疯子,谢珏除了这个词没有其他的词语更好形容苍庭的行为了。
苍庭鄙视的撇他一眼继续收拾手里的药材:“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啊!
“那你兄长脖子上的伤也是?”
“对的,为了救我烧的。”苍庭一脸骄傲的说。
好家伙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放火烧自己,结果把爱人烧着了,谢珏发誓要是回族再听到有人暗地里叫他疯子他绝对把苍庭的故事讲给那人听,张大耳朵好好听听什么叫做疯子。
苍岳你作为这疯子的兄长有点惨,谢珏在心里为苍岳的往后余生抹了把汗。
回到族中的日子很快到来,四个人尴尬的坐在一辆大马车上面面相觑。
“唐公子现在坐马车会有不适的感觉吗?”苍岳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唐钦积极回应:“多谢苍大公子关心,我没事的。”对着苍岳浅浅一笑。
“身体才刚刚痊愈,万事都要小心些才是。”
两人很快熟络起来,倒是苍庭与谢珏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后谢珏找话题:“你回族之后是去之前的住所还是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新的?”
“都可以。”
“那就医坊旁边的吧。”
“随你安排。”
话题再次终结,谢珏干脆单手撑脸在窗户边看起了外面的风景。
马车中间停下过几次,几人在路途的小馆里吃了几次饭。
抵达家族大院的时候已是二天后的黑夜,春亭与琅绫带着苏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