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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疾青×沈裴琛(1 / 11)

2017年1月14日,记

他又砸东西了,把家里所有能扔的东西摔得七八烂,它们碎成六片的雪花,像是再也拼不齐全的积木和他。

我绕过满地碎渣和断裂的木条去抱他的时候他挣扎得很厉害,血腥味太重,我留意到他的手心被玻璃划出了血,顺着他细弱的手腕沾上了羊绒衫。

我回头在被砸得惨不忍睹的地面上停留了几眼,果然发现了一个被砸成两半的玻璃杯。

家里所有玻璃制品和易碎品我早已全部收拾妥当,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他是怎么拿到那个杯子的?

这感觉就像不久前回家喂猫时,发现它意外死在了食盆边,盆沿上铺着层可疑的白色粉末。

我慌乱地起身寻他,上楼梯时还绊了一脚,那种心慌的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

我知道我的宝贝不是故意的。

门开了。

他正在画室画画,画板上是一副灰黑的夜。

我揽紧他,我知道,他一定又想离开我了。

管不住的时候,他会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我去护他,摔碎的东西我根本不在乎,但我担心会伤到他。

他太脆弱了,他不能受伤。

结果他用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滚。

我无视这个意愿,在他的拳打脚踢里把他揉进怀里,我当然不能滚,我想,我要和我的小青藤长长久久。

2017年1月17日,记

年关将近,风雪紧促,我扭头一看,他不见了。

这不是捉迷藏,我要立马找到他。

长在春末树梢上的小青藤也喜欢凛冽冬日,他好顽皮。但我知晓,我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惯着他。

大雪的天气,行人依稀,我是在公园的雪地里发现我的小青藤的。

果然,他蓬乱着额发,赤着脚,只穿一件薄薄的卫衣就跑出门了。

他的脸冻得通红,没有人色。

我连忙把厚大衣给他披上,轻哄他,乖乖,跟我回家。

他指着自己身后用白雪堆积起来的雪人,问我,雪人有家吗?

2017年3月2日,记

他哭了,毫无征兆地哭了。

他一哭,我心里就有种割心剜肉的剧痛感,这时候我会骂自己,我真不是个人,竟然让他受这种罪。

我要哄,他却只推搡我,不让我靠近。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企图刺伤我,但我并不会被击垮。

我的小青藤需要粗壮的枝干依偎。

2017年3月15日,记

我是个不太会写日记的人,勉强为了他做一次。

我和他之间其实也不仅仅只有无休止的争吵和打骂,有时,我们也有很温馨的时刻。

比如今天早上我叫他起床时,他的情绪很稳定,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太阳晒到头上了也不想起。我佯装去扯他的被子,睡懵了的人负隅顽抗,无奈把他毛绒绒的脑袋探出来,撒着娇控诉我太坏了,不让他好好睡觉。

我连带着他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刮刮他的鼻尖,招呼懒猫起床。

如果不起,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2017年7月22日,记

这么久没碰日记本,它孤零零地待在书柜最下层最里端,封面覆上了一层灰。

他没有发现我写日记的秘密,我打算一直保密,等到我们关系软化的时候再交给他看。

2017年8月30日,记

他今天下午不太高兴,相比曾经的不稳定,几个小时前的他状态堪称疯狂。

他说他要抢回送出去的小别墅积木,他说他不要待在这个家,他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他说他好难过,他说他好疼。

我最怕他说疼,尤其是他捂着心口喘不上气的时候,我怕疯了。

120来得很快,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推入急救室。

那一瞬间,想替他去死。

2017年11月9日,记

写了好几则日记,似乎还没有讲过我们的相遇,太老套了,是最土最不受欢迎的青葱校园相遇记,不过还是写写吧,当作曾经的纪念。毕竟除了我和后来的他会看到这本日记以外不会有和勋章的墙壁发呆的一幕。

人们常说,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顶级alpha拥有至高无上的裁决力与地位的同时,要一对一承担更多社会义务。

秦誉18岁入伍军校,s级别alpha强大到无与伦比的体能与技能优势让他步步高升,无论是变化多端的正面作战还是参议室内的缜密谋划,在这个世人公认的“天纵奇才”股掌中皆如区区骰子,不足为虑。那时腺体尚且无碍的秦誉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但凡他出战,己方必定无往而不胜,他被众人捧高到九霄云巅,充满各种传奇色彩的作战经历为无数下属争相传颂,年仅24岁的秦誉不久便成为军史上最年轻的上校。

归钦洲仿佛透过残酷的岁月长河凝望过去荣光加身的秦誉,从18岁到27岁,这个人漫漫九年军旅生涯、戎马倥偬的浴血青春全部压缩在了数十枚分量举足轻重的奖勋中。

秦誉,历届军校法的挣扎只能让缚住他的锁链越缠越紧。

“没有,我没找过别人……只给你碰过,只让你碰过……呜……哥、哥哥,我只给你碰……”

哥哥……

猛然听到那个似乎只存在于遥远回忆里的称呼,战岐临瞳孔剧烈一震,无数画面从脑海中浮光掠影地飘过,叫他忽然想起某个落日黄昏时分小心而又禁忌的尝试。在刻意立了条门缝的空教室里,战岐临把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推倒在课桌上,架起他的两条腿为他口交,隐秘而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氛充斥在二人周围,结束之后,16岁的顾清焰也是这样红着脸又红着眼地望着战岐临,一条腿乖乖放在他肩上,一条腿没力气地垂下去,虚蹭着他的腰,好像在说——哥哥,我是你的。

昔日亲昵的称呼让战岐临的心暂时落到了实处,他咬破了舌尖,蔓延在口腔中的血腥气勉强帮他找回了点可怜的理智。

“抱歉,我尽量轻一点。”

战岐临尽力收敛着身下的动作,一边放慢律动的频率一边去吻顾清焰濡湿的眼尾,忍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箍住顾清焰没多少肉的大腿,掂了掂分量,恶趣味地想——勒个腿环也不错。

“哼嗯,哥哥……嗯……”顾清焰小声地叫,像盛夏里热化了的棉花糖。

吻从眼尾上移到眉骨和额头,又沿着眉心下滑到鼻梁和两颊,最后将目标转移到了半开的双唇上,战岐临温声诱哄:“阿焰,张嘴。”

顾清焰像只初到世间的懵懂小兽,一双亮而无神的眼睛缺乏固定的焦点,听到战岐临的话,他茫然地张开唇,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当战岐临贴近,四片唇即将碰到的一刹那,顾清焰猛然不管不顾地撞了上去。

头顶传来两声调侃的轻笑:“嘶,还会咬人。”

“不,不是……”顾清焰结巴地想要解释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

战岐临有些好笑地捏捏顾清焰的脸蛋,难得没话说了。

他真是太招人疼了。

“我还能在哪里,我不就在你身上吗……宝宝,把腿打开好不好……”战岐临边说边将顾清焰的腿弯折起来,小腿勾住自己的后腰,他时刻关注着顾清焰脸上的表情,上半身慢慢下沉,再次将还在冒着清液的分身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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