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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原本司徒予鹤没回来的这段时间还算平静,这老匹夫一回来,这朝堂上就开始不对头了。以吏部为首的几人和大理寺为首的几人吵得不可开交,这由头竟然是为了给宁司忠这个吃里扒外的人论功行赏。

吏部的理由是宁司忠固守边防几次三番击退了来势汹汹的敌军,年轻有为有胆有识该赏,若是边防战士得知了后必定士气大振。

而大理寺的理由讲到魏勤心里去了,宁司忠功不可没但是年纪尚轻,已有殊荣在身,若是在行赏赐只怕功高盖主助长傲慢之心。

想当年不就是魏勤觉得这宁司忠平日里不善言辞但是行军打仗屡战屡胜犹如天兵下凡还以为自己得了个左膀右臂呢,当时宁霜儿也颇为得意,宁司忠在几个哥哥里是最出色也是最疼她的,如今看到圣上看重她哥哥,那段时间宁霜儿走路都横着走,根本不知道收敛,倒是皇后心宽,还罚了几个告状的妃子。

魏勤一般是不会去多问这些后宫的事儿,因为皇后明事理一向也都是交给他打理魏勤也很是放心,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莫说别人,魏勤都吃了一惊,皇后向来是宽厚,这宁霜儿也骄纵,没少对皇后出言不逊,便是魏勤也经常点宁霜儿要尊重皇后,到没成想这次皇后竟没借此由头整治宁霜儿。

皇后大度,魏勤一向是知道的,但是皇后不爱他,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一世当魏勤重生后举剑劈来结果被宁司忠挡在司徒予鹤面前,一把魏勤亲自赏的宝剑就这样毫不迟疑的插进了他的胸膛,想来也是格外滑稽。

可那一世宁霜儿在得知魏勤死讯后也毫不迟疑自缢而亡。

魏勤看着司徒予鹤便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吵得唾沫横飞,那张如同玉为肤冰为骨的美人面儿从始至终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魏勤真是恨极了这人的样子。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背后做推手,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看的厌烦。

许是感受到魏勤的眼光,司徒予鹤抬起那双如浓墨重彩狠狠勾勒过的眼睛也直直看向魏勤,眼神里满是挑衅。

他素来不知何为恭敬的,尤其后面权倾朝野后连魏勤的御书房也是想进就进,传召都可以熟视无睹,便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问魏勤都做过,丝毫没有给魏勤留任何颜面。

那几世魏勤活的毫无尊严可言。

司徒予鹤突然笑出声,一时之间朝堂鸦雀无声,就听那低低的柔柔的好似莺儿婉柔的声音响起,“圣上,为何如此看我?”

魏勤素来爱美人,可惜独独喜欢不起来司徒予鹤。纵然那是张令人惊艳的比之女子还甚的妖媚面孔,可是魏勤就是骨子里讨厌,还有那声音,总是带着似若无若有的讥笑的声音也格外令人厌烦。

魏勤纵然心里不快还是要装着一副假笑反问道,“爱卿以为如何?”

“圣上英明,想必心里有决策了。”

魏勤心里暗叫一声果然狡猾,直接把问题又推给他了,再说这个司徒予鹤也奇怪,不是素来爱为魏勤做主么,甚至从前还干涉了魏勤的侍寝人选,如今装什么贤德,徒增恶心。

“宁将军坐镇边关劳苦功高,自然得赏。”

魏勤此话一出,那头大理寺便坐不住了,摇着头就还要劝谏几句,魏勤在一旁也看够了戏了,从前他鼠目寸光,误以为以大理寺为首的几人是朝堂之上唯一能站在他身旁与司徒予鹤对峙的筹码,奈何花了几世的教训才知道从来没有人站在他身边。

从来没有。

大理寺几人一直都是司徒予鹤的人,几人几次三番吵得不可开交也不过是以此博得当时薄弱的魏勤的信任罢了,他想到此处不由自嘲的笑了一笑,也怪不得别人,他也的确不是个做皇帝的料。

可是纵然他魏勤不是做皇帝的料,也轮不到司徒予鹤这个杂种做皇帝。

他站起身,突然目光扫到一旁,才发现司徒予鹤正用着那妖柔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细细密密的如同丝线般拉扯着让他浑身不适,他不知道这老匹夫看了他多久,那目光中的探视和审夺几乎让他产生要被他看穿的错觉。

魏勤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回去后便也下了道圣旨,说宁贵妃身体不适思亲悲切,几句话便要接宁司忠的老婆孩子入宫作陪。

这道圣旨自然要比那封赏的快多了,就在边关还在为此庆贺的时候,那宁司忠的几双儿女已然被接入宫了,跪在地上接着圣旨的宁司忠甚至姿势都没变,还直挺挺地跪着,倒把一旁的太监看不懂了,刚想问上几句,就被此时应该是车骑将军的宁司忠那脸色给吓的噤了声。

倒是那宁霜儿高兴极了,魏勤心里其实于她也是有些有愧的。

这宁霜儿纵然骄纵了些,却是是个单纯直率的个性,如今他也开始利用起这么无辜的女人,心里到底有些不忍。原本以为宁霜儿听到魏勤莫名说他生病了会生气,没成想这贵妃看到娘家人进宫高兴的不行,也不心心念念去馋魏勤的身子了,日日都陪着嫂子和侄子们聊天打趣儿。

至于那宁司忠的娘子魏勤也见过一面,几次交谈其实也发现这女人也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相比宁霜儿那被直率可爱的性格她倒显得格外沉稳,虽然出身不高,却也是个懂礼数的人,倒不像他那个沉默寡言的相公,要么不说话,要么不说话就出手,一出手就是一刀插进魏军的心脏。

魏勤不敢久待,待久了就老觉得胸口处闷的慌。

“陛下胸口慌?”

今日魏勤去碧凉殿看望温情时,温情看到魏勤脸色不太好就多问了几句。

还是碧凉殿好啊,魏勤心里不禁感慨,他对上少年关切的目光正欲温柔说声无妨,不料下一秒少年就急急端了一杯哪里弄出来的酒就要给魏勤斟酒,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陛下喝点酒兴许就有所缓解了……”

魏勤顿时脸就黑了。

从前是觉得温情格外懂事温柔,到不知何时起,这少年竟成了比那勾栏老鸨还要厉害的劝酒本事儿,魏勤再一忖量,约莫就是从那次酒后乱性开始后越发放肆。

其实少年心性,这淫欲一旦开头稍微难以节制魏勤也是可以理解的。按道理像他这种太子很早之前就会安排侍妾和貌美丫鬟之类的,只是魏勤也许对于这种生理需求着实不感兴趣,当时都寻了借口一一推辞了去,就连之后充盈后宫对于这方面也是兴致不大,间接导致他子嗣薄弱,后来还沉迷男色,也怪不得天道不容他。

魏勤从碧凉殿出来后就犯了难,从前他只觉得心里烦闷只得去碧凉殿稍坐响午,那便能卸下一身的疲惫,可如今少年那开了闸的欲念一时半会收不回,导致这几日魏勤在温情面前都如坐针毡。

少年那若有若无的暗示也好,明里暗里的斟酒也罢,都差把我想侍寝这两个字些脸上了,魏勤思来想去,这几日还是少去温情那边儿晃悠为妙,等过些日子少年的欲念淡了些想必就能恢复成从前那般恬静入水的模样了。

魏勤出来后便打算去看看宁霜儿,没想到正巧碰见这妯娌之间正说着什么悄悄话,连贴身宫女都屏退了出来,一瞧到魏勤,两人顿时都悄然息声,当时魏勤还面带微笑的问聊了什么,这宁霜儿还没说话,那个宁司忠的娘子先回了话,只说是些女儿家的体己话,魏勤点了点头,却不巧看到那宁霜儿的脸都红了个遍。

晚上魏勤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王胜便说宁贵妃求见。魏勤心中疑惑,这宁霜儿家里人刚进宫,不多陪陪嫂子,来他这里作甚?

他原本想回绝了,元初脚程极快,今晚便到了西凉,还寄来了一封信,魏勤甚至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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