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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夏(1 / 6)

*又名《感谢杏林老铁送来的豪华生育火箭!》

*双名《花市霸总的双星老娇妻》

广陵的夏季总是没完没了的下雨。

张邈撑着伞快步走到廊下,拍掉衣摆与发尾的雨水,看着被雨水浇的乱七八糟的绸伞,颇为烦闷地想道——

修伞的钱必须让她出。

他轻门熟路地来到书房前,见门半敞着,便放下绸伞,推门而入。

越过一道屏风,就见广陵王正坐在桌案前,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张邈忍不住笑,轻手轻脚地坐在她身边,顺手扯过案上未解决的文件来看。

过了一会儿,广陵王似是睡沉了,整个人重心不稳,往桌案上倒去。

张邈伸手托住她的头,笑道“怎么着,殿下注重事业,已经到了要当场和办公桌案拜天地的程度了?”

广陵王有些迷蒙地看了一圈,这才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呦——瞧殿下这问的什么话?”这一问,给张邈问乐了“我怎么来了?三天前我收到传信,某个呆瓜说绣衣楼底下挖出了个千年大蚌,等着我来开珍珠呢。我怎么来了?我瞧稀罕来了。”

听惯了他的阴阳怪气,广陵王颇为无奈地揉揉太阳穴,脑子清明了些,也想起了这件事。

这些日子绣衣楼里公务堆积如山,所有人都在忙事情,云雀连着数日没睡好觉,眼下青紫一片,看的天蛾心作痛,数次来替她打抱不平。

傅融已经连着半个月带病办公了,昨日会议途中突然晕倒,被史君华佗董奉张仲景四人轮流医治半个时辰才勉强清醒。

就连自己也在不停的批阅盖章批阅盖章,就算这样还积出许多难下决定的事情。

最后还是陈登提议道“孟卓兄脑子转的快,虽然话多了些,但做起事来尤其利落。”

意思是让她把远在陈留天天盘珍珠的张邈提来堵上嘴扔卷宗山里一起忙。

没错,大家都在忙,就连病弱体虚的王粲都在一边帮倒忙,张孟卓为什么能在家里舒舒服服躺着?

于是广陵王写了一封密信,把人叫来了。

张邈冷笑,拿过章子在文件上戳“我在路上想着能让你那么着急的喊我来,只能是袁氏长公子遭遇不幸,弥留之际想见故人一面。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你这堆成山的公务,悬着的心还是死透了。”

他一边嘲讽,一边麻利地把看过的文件分成两份,再把其中一份放在广陵王面前,印章往她手里一塞“这是我看完觉得可行的,你自己盖印。”

“你怎么总是拿他开玩笑?”广陵王一边咚咚盖章,一边啧道“让别人听去又要说你搞言语霸凌。”

张邈没理她,从一堆竹简绢布中扯出一只香囊,自顾自地打开,见里面全是干花的花瓣,忍不住凑上去闻闻香气“这是什么?栀子?嗯……还有兰花。”

广陵王的目光投过来,很快便移走了“是小张将军送给我的,说栀子花清新的甜香闻多了也不会觉得觉得厌烦,还能缓解疲劳。”

她刚说了前半句,就见张邈把香囊一收,远远扔开了“什么臭男人的东西你都要。”

广陵王“那是小张将军精心养了很久的花,一开花就送给我了。”

张邈冷笑“是吧,小张将军贴心,听话,乖巧,在你眼里可是一等一的好。但在我看来,我这前同事只有一点很好,就是哪里都不好。”

听他撇着嘴拈酸呷醋,广陵王失笑“一会儿功夫你就嘴了两个人了,再说我就真要把你的嘴堵住了。”

张邈不依不饶,用胳膊肘捅咕他“哎,我俩都簪花,你说是他簪花好看还是我簪花好看?”

见她默不作声,又用肩膀撞“你若是不说,我就默认——”

广陵王转过头,掐住他的下颌把人往面前带,堵住他那张爱讲废话的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温热的唇很快分开,张邈看着她,睫毛轻颤着,无意识地抿唇。

“好孟卓,快帮帮我吧。”广陵王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睫“我们两个把这些全部弄完,我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张邈笑着推开她,摸了摸唇上的牙印“殿下为了让我给你打白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虽是这么说,但还是给自己开辟出来一张整洁的桌案,认真地开始工作。

一时间除了竹简翻动声与淅淅沥沥的雨声外,室内一片寂静。

两人一认真起来完全不再注意外界的动静,也极少交流不相关的事,偶尔就观点不同的事件争论一番,很快又回归平静。

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两天,两人与绣衣楼上下同心协力,终于干完了所有积压的工作。

第三天一大早,傅融虚弱地被阿蝉搀扶着回王府,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提醒广陵王“加班费……别忘了加班费……”

阿蝉道“傅副官放心,按照规定,这次的加班费会分四十八个月发下去。”

广陵王惨痛点头“是的。”

傅融眼睛一翻,彻底晕死。

给要休沐的批了假,广陵王伸展着僵硬的腰背,回到书房。

张邈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他连续两晚没有睡,本就白皙的脸更是添了几分苍白,此时拢着薄毯,小半张脸都埋了进去,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可怜。

广陵王坐在榻边,手掌抚上他的脸,感觉到有些微凉,便推了推他“孟卓,孟卓?”

张邈勉强睁开眼睛,青绿色眼瞳滑到广陵王的方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很快就闭上了。

他嘴里喃喃道“好殿下,把我熬死了可是你最大的损失,就让我……睡吧……”

和他相识多年,广陵王也知道他的一些小脾气小爱好,比如每日必须饱睡四个时辰,或是惯爱用柔软舒服的床品。

这书房的榻只是用来暂时休息的,真要睡的舒服,肯定还是要回卧房。

广陵王这么想着边弯下腰去,一手抬着张邈上身,一手抄过他的腿弯,将人整个抱起。

身体腾空的时候,张邈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被抱着,顺从地双手环住广陵王的脖子,这下终于安心地睡去。

等到张邈睡足了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还未睁眼,便感觉到了枕边的呼吸声——广陵王就睡在自己身侧。

意识到这一点,张邈翻身侧躺着,手臂环住广陵王的腰,睁开眼看着她。

上次见到她时,已是三个月之前,她清减了不少,哪怕睡着了,也是一脸疲惫,想来定是这三个月只顾着工作,吃不好睡不好造成的。

这样想着,他抬手,细长的手指抚上她微蹙的眉心,正要揉时,一张艳丽的脸从广陵王脸的另一侧缓缓升上来。

张邈刚睡醒,正是最没防备的时候,冷不丁看到这形似鬼魅一般的出场,手指都抖了一下。

他到这时候才发现张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双手撑着下巴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张合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好奇问道“前辈,你怎么不睡了?”

张邈抓着震动不止的心口,气笑了“睡什么?不该睡,我应该学你,就坐在地上整夜守着殿下,给她扇风打蚊才对。”

张合完全听不出他的意思,呆愣愣地回答“应该那样吗?那我去拿扇子。”

说罢,还真去找了一把小扇,对着广陵王轻轻地摇着。

张邈戴上自己的眼镜,忍不住抬起眼珠子。

末了,他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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