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伤?严重吗?”
“问题……不大。”队长很少这样吞吞吐吐的。
亚瑟还在被伊德里安抱着,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提到菲斯特受伤的事,周围的骑士们在有意无意地在往人鱼群望去,而且似乎有些……敌意?
亚瑟看向人鱼群,布兰丁被人鱼们围在中间,他毫无察觉,正在兴高采烈地讲述着这些天的经历。而这些人鱼群全是女性,她们皮肤白皙,散着波浪卷发,发色五花八门比珊瑚的颜色还要多,她们用贝壳盖胸,身上很多珊瑚、珍珠、贝类、石子做的装饰。除了能上岸这一点外,她们的形象和童话故事里讲述的相差无几,黑皮的小美男鱼布兰丁在里面有莫大的反差感。
这些人鱼,以人类的审美都是大美人。哪怕是为首的那个藻蓝色长发的女人鱼,亚瑟猜她就是布兰丁口中的梅吉阿姨,完全就是雍容华贵的美丽熟妇样貌。熟妇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他,她朝亚瑟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笑容充斥着媚意。明明隔了这么远,明明还在队长的怀里,眼波流转之下,亚瑟似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听到她的耳语。
划拉一下,一个剑花在空气中劈开,短暂地隔绝了两人的对视。亚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刚才那是……精神控制?
“什么情况?这群人鱼是敌是友?”霍尔斯皱着眉头走过来,收回他的水剑,问伊德里安。
“回头再跟你解释。”伊德里安放开亚瑟,没有回答霍尔斯的问题。他看向走在最后面的乌鸦少年,问道:“你能帮菲斯特看看伤吗?”
“可以。外伤,内伤,还是精神创伤?”乌鸦少年面具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算是……外伤吧?”
“算是?”哪怕隔着厚厚的面具,亚瑟也能看得出乌鸦少年的疑惑。
“情况有些特殊。骑士团的外创药过于刺激了,我记得你们教会的药会更舒缓一点。”伊德里安说道,“总之,你去帮他看看。”
乌鸦也没再多问,默默点了点头。
“我也去。”巴利接话道。
“不,你们两个跟我来,”他示意巴利和霍尔斯,“我们要开始备战了。”
备战?和谁?人鱼吗?看着也不像,骑士们虽然对人鱼群有敌意,但从双方一起在岸边接人来看,还是可以融洽相处的。亚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霍尔斯和巴利也是满脸疑惑。不过他们作为骑士,遵从命令是一种本能。
“如果不放心的话,亚瑟,”伊德里安转向他,“你替我们去菲斯特那边照看一下他吧。”
“可以吗?”
“好。”亚瑟答应下来。
“我们的营地在东边的半山腰上。菲斯特就在那里休息。”
亚瑟和乌鸦走在山路上,这里的土壤真的是红土,颜色像刚出炉的烙铁似的,却很松软,孕育了不少高大的杨属植物。
“克洛,你刚才看到了那条人鱼对我做了什么吗?当时我一看到她的眼睛,神经就懈怠起来,眼中的景象、耳边的声音,什么都进不了脑子里。她对我施加了精神控制吗?”亚瑟想起身边还有一位精神方面的“专家”。
“还没有到精神控制的程度。充其量算是精神干扰。她大概只是想试探你一下。”乌鸦回答。
“如果是精神控制的话,就不只恍惚了,你会像只木偶乖乖听从她的一切指令。”
“那我们和人鱼们待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不知不觉中招了怎么办?”
“放心。”乌鸦在面具底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解释得却很耐心,“骑士们在学院都经受过抗性训练的,没有那么容易中招。而且精神控制有魔力的人型生物本就困难,控制一些小动物或者普通海兽倒是没有问题。”
换句话说,只有他这个菜鸟见习骑士才会中招!亚瑟了然。
他忽的又想到了些什么:“那克洛你支使海鸟送信的能力就是精神控制么?”
“哦!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事的!”话说出口,他又急忙补充道。
乌鸦倒没有在意:“勉强算,准确说是情绪控制,而且有很大的限制。比如本就对人抱有善意的生物,可以让它变得亲昵起来。但是如果是本就对人抱有恶意的生物,就没有办法这样支使了。”
“那在船上的时候,你是如何让飞鱼群离开我们的船队的?”亚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飞鱼群被一头疯了的鬼头刀追赶,对周遭的一切都是出于惊恐状态,我只是放大了这种惊恐,让它们也害怕起我们的船。”
“那对抱有恶意的魔眼藤壶呢?”
“那就是单纯的精神力攻击了,这些具体解释起来很复杂。学院里的牧师系才会教导,你应该不会涉及到。”
骑士学院还有牧师系?亚瑟还以为牧师都是教会统一培养的呢?说起来从梦里的意识来看,教会应该是从贫民区招收修士修女的,就是在圣祭的时候给骑士们“按摩”的那群人。克洛又是如何成为牧师的呢?而且他也才18岁。
不过问这些东西太隐私了,亚瑟没有继续问,只是略带羡慕地感慨了一声:“克洛这么年轻就成为厉害的牧师了,我还是个见习骑士。”
“不,我也只是个见习牧师。”
“哎?那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海狩的出航任务?”亚瑟好奇地看向乌鸦,只是面具挡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师让来的。”乌鸦也没有过多解释。
“…”
行进二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座红色尖顶的小木屋,看木材估计是就地取材建的,而且有些年头了,但得益于这里干燥的气候没有受潮腐烂的迹象。
“就是那里了吧,”亚瑟指着小屋说道,“这种无人岛上,居然还建了房子。”
“前人建的吧,毕竟每次海狩都要来这里落脚。”
二人上前敲门,笃、笃、笃,很薄的门板,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敲柜门。
“请进。”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回应道。
亚瑟推开门,屋子里面的空间很小,和一个普通的卧室差不多大,只能用作短暂休憩。正西面开了一扇窗,窗栏用木条撑起来,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带着红橙色的晚照透过窗户映射到床上的男人身上。
床上的红发男人睡姿有些奇怪,他面朝下,伏趴在床上,却不似在睡觉。因为他垫着两个白枕头,一个垫在脑袋下面,用手环抱着,用来搁下巴;另一个垫在小腹下面,把臀部垫高。他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红色短袖,布料很薄,甚至能勾勒出他的肩胛。男人不是那种一眼壮的类型,但从袖子下鼓包的肱二头肌看,有明显的训练痕迹。至于他的下半身……
比睡姿更奇怪!
男人下半身一丝不挂,从袜子到外裤、内裤全都被脱下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了。大腿光溜溜的,有筋肉,但肤色又白又滑。他的屁股却看不到,因为上面盖了一条白毛巾。白毛巾就这么横着,搭在被枕头垫起的男臀上,就像在这又圆又润的肉臀上贴上一层膜,虽然遮住了视线,但遮不住曲线,只要轻轻掀起就能大饱眼福,看看是不是和大腿一样白一样滑。而且男人的脑袋是朝着远门侧的,换句话说,他的屁股正对着进门的人,两座小丘中间用肉度夹出的臀缝,被毛巾的阴影盖住,显得犹如深沟险壑,亚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那里探索。
咳咳!这有伤风化的视角!亚瑟收回目光。
此时男人也恰好回过头来,小巧的俊脸上,深红色的瞳子带着询问和亚瑟对视。
“菲斯特!队长让我们